寧恆瞬間沒了興趣,面無表情道:「也就是說,你對於本王,沒有絲毫價值了。」
柳遷心底一驚,眼神中透著恐懼。
他從寧恆的話裡,聽出了殺意!
毫不遮掩的殺意!
是啊,沒有價值的人,
還有留著的必要嗎?
「不,殿下,有價值!草民對殿下絕對有價值!」
他連忙爬起來,緊張的盯著寧恆,哆嗦的說道:「草民,可以站出來,替殿下指證二皇子。物證沒有,可草民是人證啊!對!草民是人證,草民是人證!」
柳遷相信,雖然他沒有物證,但有人證,也足夠讓二皇子喝一壺的了。
「哦,人證啊。」
寧恆語氣越發冷淡,眼眸中已經沒了絲毫的興致,「可是人證,能頂個屁用?」
或許在前世那個年代,人證一句話,就能決定法官的判決。
但是這是古代,人證的意義,其實真不大。
尤其是涉及到皇家子弟。
憑他的身份權勢和財力,想要人證,隨時可以安排幾百個人,去指證二皇子勾結血虹門。
但是問題是皇帝會信嗎?
說白了,人證這種東西,在皇帝和滿朝文武看來,就是潑髒水用的。
你柳遷說你是授了二皇子的意,就是了?
有證據嗎?
所以真想扳倒二皇子,只能拿出實打實的物證來!
「真是浪費時間!」
寧恆轉身就要走,同時擺了擺手,淡淡拋下一句話:「留之無用,斬了吧。」
「不,不要!」
柳遷急了,聲嘶力竭的喊叫起來,「殿下,殿下別走,草民還有用,草民願意投靠殿下,草民還有用啊殿下!」
「聒噪!」
寧恆眉頭一蹙,甄休會意,屈指一彈。
破空聲響起,柳遷的喊叫聲戛然而止,然後整個人癱軟倒地,暈死了過去。
寧恆心情不太好。
本以為這次審訊,能得到什麼有用的證據。
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這個二皇弟的謹慎程度。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
能以一個皇子的身份,當著皇帝和滿朝文武的面,將他這個太子從位子上拉下來,貶到這偏遠的涼州府,自己卻摘得乾乾淨淨。
這份能力,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對付?
很快,幾人走出了大牢,上了馬車。
馬車內,楊承信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殿下,其實這柳遷願意指證二皇子,還是有點用的。畢竟整個涼州府都知道,他柳家一直和殿下做對,要說背後沒有大人物支撐和授意,誰能信?」
「他既然願意指證,多多少少,會有點用處。就這麼殺了,未免可惜。」
寧恆沒有說話。
一旁的甄休見狀,替寧恆開口解釋道:「楊大人舊居邊境,又是沙場拼殺的武人,許是不懂朝堂和皇家。須知,皇儲之爭,又豈能用常理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