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預料到可能要大難臨頭,但是看到柳家的人被這些將士當豬狗一樣隨意砍殺,柳遷還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楊承信淡淡看了柳遷一眼,如果是以前,他雖貴為指揮使,但遇到柳遷這位柳家家主,多少也要給幾分薄面,客套幾句。
但是現在——
楊承信沒有多說什麼廢話,直接從懷裡掏出了楚王寧恆親筆寫的憲令,朗聲道:
「楚王有令,經查實,楚王府數次遭遇刺客襲擊,都與柳家有關。且今日犯人柳浩在流放途中,於城外遭遇血虹門妖人阻截,意圖劫走人犯,涉案人等,已全部誅殺!經查,此事也是柳家安排。」
「楚王乃皇室宗親,爾等這般行徑,形同謀逆!柳遷,你還有什麼話說?」
「什麼!」
柳遷身軀猛地一震,驚駭的看著楊承
信。
其實楊承信的第一句話,柳遷壓根沒放在眼裡。他壓根不信楚王府有證據,能證明楚王遇刺與他柳家有關。
如果有證據,楚王早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這麼說,不過是想要潑髒水罷了。
但是第二句話,卻是實實在在的讓柳遷慌了神。
柳浩的事,竟然被楚王發現了?
而且參與此事的人,全部都已伏誅?
也就是說,血虹門大長老,失手了!
連帶著他二弟柳浩也……死了!
不過現在情勢危急,柳遷沒時間去思考這些,眼下,救柳家脫困才是首要之事。
「胡說八道!」
柳遷呵斥起來,「你這說的這些,老夫全然不知!楊指揮使,平日裡老夫敬你三分,不曾得罪於你,你這般信口雌黃,是打算要徇私枉法不成?」
「別說這些謀逆之舉,我柳遷全然不知,就算真是我柳家所為,也得經過府衙上堂審過,才可定案宣判。豈有楚王一紙憲令,就要抄家滅門的道理?」
「這涼州府,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柳遷這番話出來,柳家的一夥人也都反應過來,跟著叫喊起來。
「不錯!你這是徇私枉法!誣陷!」
「就算是貴為楚王,也不能一句話,就要滅了我柳家吧!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簡直是荒唐!我們要上京告御狀!請皇上還我柳家一個清白!」
「沒錯,上京城告御狀!哼,到時候,不知楊大人該如何向皇上解釋?」
柳家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又有了底氣,和楊承信分庭抗禮起來。
柳遷見氣氛上去了,感覺事情有了迴旋的餘地,於是上前走了幾步。
還沒靠近楊承信,就被幾個將士持刀攔了下來。
楊承信擺了擺手,將士這才退下。
柳遷走到楊承信身前,低聲說道:「楊指揮使,想必你此番來,也是受了楚王的命令,不得已而為之。可楚王這般行事,不合我大乾律法,將來鬧到皇上那,楊指揮使就不怕成了替罪羊了嗎?」
「若是楊大人高抬貴手,我柳家,銘記你的大恩大德。將來,必有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