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繼續喝!」
一眾柳家人越聊越起勁,彷彿已經看到楚王死在血虹門手裡的那天。
柳遷也是氣色紅潤,一改此前的抑鬱不忿。
就在這時,一個倉促的腳步聲,從前面傳來。
很快,一個僕役連滾帶爬的跑到了眾人跟前。
「家……家主,不好……不好了!」
僕役驚慌的聲音,打破了喜悅的氣氛。
「慌什麼!」
柳興才呵斥道:「沒看到老爺正在家宴嗎?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我柳家的下人,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
柳遷沒有說話,但也是一臉不悅的看著跪倒在地的僕役。
放在平時,僕役早已經嚇得磕頭求饒,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上柳家主上的威嚴了。
因為,外頭有更可怕的東西!
僕役搖搖頭,滿臉驚恐的喊道:「老爺、少爺,大事不好了!府外頭,府外頭忽然冒出來很多將士,把咱們府邸整個兒圍了!」
僕役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讓所有柳家人瞬間酒醒,全都僵在原地。
「你說什麼?什麼將士?有多少人?領頭的是誰?」
柳遷畢竟是家主,最快從駭然的驚恐中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僕役的衣領,連忙追問起來。
「小人也不清楚,只看那些……那些將士個個凶神惡煞、殺氣洶洶的模樣。光是小人瞧見的,就大約……大約有二三百人馬,還有很多沒看見的。」
「什麼!二三百人馬!這是……這是要抄了我柳家啊!」
聽到僕役的話,柳遷如遭雷擊,全身力氣像是被瞬間抽乾,鬆開了僕役的衣領,重重坐到了椅子上,雙目呆滯。
其餘人聞言,也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面面相覷,急得直跺腳,不知如何是好。
誰能想到,剛剛大家還都洋溢在對未來美好的幻想中,結果轉眼間,家就被圍了!
「領頭的呢?領頭的是誰?」
柳興才不甘心的追問道。
僕役臉色蒼白的搖著頭。
他哪知道這些?別說沒見到,就是見到了,也不認得。
「不必問了。」
柳遷聲若遊絲,低聲道:「整個涼州府,能在這宵禁時分,統領這數百兵馬的,只有一個人。」
聞言,柳興才一怔,也想到了什麼,頓時冷汗直流。
哆嗦道:「您是說,指揮使……楊承信!」
不待柳遷回答,外面忽然響起一個威嚴且中氣十足的聲音。
「涼州府指揮使楊承信,奉楚王命,查抄柳府!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