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顧煙雨點頭應下,又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寧恆。
然後欲言又止的說道:“至於南邊的岷州府,非但沒有退兵的意思,數日前反倒還繼續行軍,將岷州府衛指揮使司的大軍駐紮在了涼州府南部的寒水縣。”
“什麼?他們還敢行軍,連我的寒水縣都佔了?”
寧恆直接懵了。
岷州府作為涼州府的鄰居,兩州府毗鄰,雖然同為大乾朝的疆域,但因為岷州府的藩王岷山王寧勝一直覬覦涼州府,所以一直以來,兩州府的邊境一帶就摩擦不斷,兵戈相見也不奇怪。
此前涼州府只是一個普通的州府,這個岷山王寧勝欺負欺負就算了。
哪怕這老兒用各種理由,平亂剿匪之類的,讓岷州府衛指揮使司派兵侵佔涼州府邊境,寧恆都無所謂。
畢竟當初他沒來。
現在他來了,大家都是藩王,彼此給個面子,我不跟你計較,你自己懂點事,主動退兵,大家還是親戚。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岷山王寧勝,非但沒有退兵,反倒繼續推進,連寒水縣的都佔了!
大軍駐紮寒水縣,這和霸佔寒水縣有什麼區別?
這是在打他寧恆的臉啊!
作為一個藩王,連自己的封地都被人給佔了,絕對是丟臉丟大發了。
顧煙雨本來還想取笑兩句,但看到寧恆異常難看的臉色,還是很識趣的閉嘴了。
“對了,還有一事。在岷州府衛指揮使司的大軍,進駐寒水縣的第二日,寒水縣縣令喝令退軍不成,大罵岷州府衛指揮使司副指揮使張虜,被張虜當街拔劍所殺!”
“你說什麼!”
“砰”的一聲。
寧恆一掌重重拍在書案上,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著顧煙雨。
“你剛剛說,寒水縣縣令,被人當街殺了?”
縣令雖然品級不高,但好歹也是朝廷正兒八經封的在冊命官,有官印和文書的!
只要沒有犯什麼造反這一類的大罪,哪怕是他這個藩王,都不能直接動手殺縣令。
而這個寒水縣縣令,竟然在自己的轄地內,被外來的衛指揮使司的副指揮使給殺了!
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當街殺害!
何其囂張跋扈啊!
“動手的這個張虜,是什麼人?”
“他是岷州府衛指揮使司的副指揮使,這次岷州府出兵,就是他領軍。此人的姐姐是岷山王的一個小妾,因為有這一層關係,向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呵!我說一個小小的副指揮使,哪來的膽子敢當街殺一個朝廷命官!原來是岷山王那老匹夫的小舅子啊!”
“一個小妾的弟弟,就敢在本王的地盤上,殺本王的人!好,很好!”
寧恆怒不可遏,最後說到“好,很好”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張虜帶了多少兵馬?”
“大約二千餘人。”
“哼!區區兩千人,就想啃本王的封地?找死!”
寧恆冷笑一聲,轉頭向霜兒吩咐:“霜兒,你出去傳個信,讓周正武立刻到王府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