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人群中。
一個長相秀氣、面板白淨的公子哥,踮著腳尖張望著被圍觀的寧恆。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公子哥壓低了聲音,對旁邊的路人詢問道:
“兄臺,前面那個白衣少年就是楚王嗎?”
“可不就是他嗎!方才我就在天香樓裡,親眼聽他自稱本王的。當時整個樓裡的人跪了一片,連劉大老爺也跪下拜見了。”
聽完身旁路人的話,這位公子哥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盯著寧恆逐漸遠去的背影,緊了緊袖中的匕首,退離了人群。
然後順著幽暗的巷道,悄悄跟了上去。
王府的馬車上。
寧恆斜躺在霜兒的一雙玉腿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小美人的頭皮按摩。
霜兒那嬌嫩手指在他太陽穴和頭皮的輕輕按壓,看著寧恆那享受的表情,她也跟著痴痴的笑著。
“殿下。”
想到剛剛在天香樓雅間內的事,霜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殿下明知道柳家和馬家是梁申後背的人,為什麼不直接將供狀呈交給京城呢?讓刑部來審理此案,不是更好嗎?”
“要奴婢看,他們這般謀害殿下,就不該這麼便宜了他們!”
霜兒嘟著嘴,小臉蛋粉撲撲的,十分為寧恆抱不平。
寧恆卻是搖了搖頭,苦笑起來:“這麼簡單的道理,連你都想到了,本王又何嘗沒想過呢。”
“如果這樣有用,我早就把供狀呈交上去了。”
“啊?為什麼會沒用?”霜兒臉上寫滿了不解。
她不明白,親王遇刺,這麼大的案子,遞交到京城,怎麼會沒用呢?
“傻丫頭!”
寧恆伸出手指,笑著戳了一下霜兒的額頭,耐心解釋起來。
“你是從小陪我長大的,京城什麼情況,你也知道。父皇不喜歡我,滿朝大臣看不上我。若是我將這供狀呈交到京城,刑部調查起來也不會多用心。這是其一。”
“其二嘛,自然就是我那幾位皇兄皇弟了。他們幾個巴不得本王被刺殺,又豈會輕易讓幕後之人被查出來?所以他們必定會從中作梗,妨礙刑部調查此案,好讓幕後主使逍遙法外。”
說到這,寧恆緩緩睜開眼,睡意朦朧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芒,緩緩說道:“搞不好,梁申的刺殺,我的這些皇兄皇弟們,也有份兒!”
“啊!這……”
霜兒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愛的小臉嚇得有些蒼白。
她雖然只是也丫鬟,但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如果梁申的背後,真的還有皇子們的身影,那殿下豈不是很危險?
看到霜兒憂心忡忡的樣子,寧恆捏了捏她的瓊鼻。
“傻丫頭,本王就是隨便猜猜而已,你想到哪兒去了?”
不管怎麼樣,供狀是不能呈交到京城的。
他寧恆好歹是個藩王,在自己的封地,卻差點被家臣給殺了!
這要是傳到京城,豈不是成了全京城、乃至全天下的笑柄了嗎?
所以這件事,只能在涼州府內解決。
而供狀這種東西,只能算柳家和馬家等人有嫌疑,但要定他們的罪,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