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安陸。
魏婆婆帶著朱欽靈與小林燕兒前往藏在石像底部的神mi洞穴,眼睛經歷短暫漆黑後,逐漸適應地底幽暗的環境。魏婆婆抬起纖纖玉手在空中輕輕一揮,洞穴四周的石壁上立刻散發出幽深的藍光,將黑暗的洞穴照亮。
朱欽靈仔細打量著四周,只見自己三人置身於一個不大的石廳內,腳下是一個可以升降的石臺,三人從石臺上走下向前十來步,便來到石廳正中央。只見正對著的一面石壁上聳立著三座巨大的石門,石門高三丈,寬兩丈,上面雕刻著精緻的雲紋浮雕,透露出一股蒼涼古樸之意。
石門兩旁及頂端分別鐫刻著一些古老的銘文,左邊石門為:天不老,情難絕;心似海,恨長在;頂端刻著四個大字:情慾苦海。
中間石門為:莊周夢,化玉蝶;爛柯人,世易變;頂端四字為:鏡花水月。
右邊石門為:彼岸花,終忘川;菩提樹,證輪轉;頂端:浮世輪迴。
朱欽靈勉強能認出這些古文,對其中奧妙卻不甚瞭解。魏婆婆這時對朱欽靈說道:“小欽靈呀,此處乃我紅門聖地,只有歷代最傑出的弟子才有資格來這裡。今日破例帶你來此,一是替紅手絹一門報答你家先祖恩情,二是我與你有緣,在你未出世前,命運已將這一天的到來提前告訴了我,如今,我也只是順天意而為之。”
魏婆婆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蘊含深意的看了朱欽靈一眼繼續說道:“你面前的三座石門,從左到右分別代表情慾、虛實、生死,你只可以選一座進入。進去後見到什麼,悟到什麼都要看你的個人造化。我必須提前警告你,進入此門有一定風險,很多人進去後再也沒能走出來,但若成功出來,對你自是大有裨益。你若是害怕,我這就帶你返回,一旦進入石門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只能靠你自己解決。”
朱欽靈在心中默唸道:情慾、虛實、生死,然後略微沉思後問道:“魏婆婆,這三座石門有何來歷?應該如何選擇?”
魏婆婆聽後笑道:“你這個小鬼倒是機靈的很,那老婆子我就再多說幾句廢話吧。這石門有何來歷,沒人說得清,從石刻推測應該屬於先秦之物。一千年前我紅門祖師發現此處,透過虛實門後悟道大成,由此開創了紅手絹一門,後世門人也將此處作為我門聖地。至於你該如何選擇,老婆子我只能再多說一句,千年來至今無人能透過情慾門試煉,透過生死門試煉的,也只有一人,那就是趙宋的開國皇帝趙匡胤。”
朱欽靈聽後,心中暗暗吃驚,情慾門無人透過,生死門僅有一人,還是雄才霸道的開國英主,如今看來只有虛實門能冒險一試。
“魏婆婆,虛實門試煉曾有多少人透過?”
“千年來,我紅手絹一門歷代的傑出弟子都想透過虛實門試煉,一旦透過,在幻術方面的造詣就會突飛猛進,產生質的飛躍。但千年來透過試煉的門人也就十數位,近百年唯一一位透過試煉的紅門弟子,只有我。”魏婆婆說完,笑容中忽然多出一絲怪異,看的朱欽靈心中隱隱發毛。
小林燕兒這時說道:“靈龍哥哥......不,欽靈哥哥,既然這麼危險咱們還是回去吧,我......”後面的話小林燕兒雖沒說出口,但朱欽靈卻是心中一暖。
作為小林燕最信任的靈龍哥哥,如今才知道應該叫欽靈哥哥,這種被欺騙的感覺,加上前些日子在破廟中被朱欽靈兇相驚嚇的感覺,讓林燕兒對朱欽靈多了一絲生份,但內心深處的關心依賴,依然掩蓋不住。
朱欽靈輕輕摸了摸林燕兒的小腦袋說:“放心吧,相信哥哥!”
林燕兒小臉一紅,眯著眼睛享受朱欽靈的寵溺,不時睜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偷瞄一眼面前的少年,心中比偷吃了蜜糖還甜。
魏婆婆這時在一旁輕輕念道:“逝川與流光,飄忽不相待,今日魂歸處,昨日在何鄉?”說完饒有興趣的盯著朱欽靈,看他如何選擇。
朱欽靈聽到這句詩,耳旁如聞霹靂,心下驚駭道:今日魂歸處,昨日在何鄉?難道這位神秘的魏婆婆也看透了我的來歷?張天師道成聖人門下,修習玄奧妙法,看透我來歷倒也解釋的通。為何這位魏婆婆僅僅見一面也能看透自己的來歷?她方才還說命運已將這一天的到來提前告訴她,何為命運?如何告知?看來這虛實門後必有古怪!
想到這裡,朱欽靈把林燕兒安慰好,然後從地上站起來轉身面向魏婆婆說:“我決定了,我要挑戰虛實門試煉!”情慾現在對欽靈來說並未造成困擾,作為已經死過一次的人,生死試煉也並沒什麼吸引力,相比之下這個虛實門,倒是引起朱欽靈極大的興趣,單作為紅手絹一門的開山之秘,就已經足夠吸引朱欽靈前去一探究竟,更何況神秘的魏婆婆所說之言更是引起了自己極大的興趣。
魏婆婆微笑著點點頭,似乎早就猜到他的選擇:“決定好了就走到對應的石門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