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施展的武功越多,人也越來越瘋魔,最後竟念起了詩來,一時豪放氣吞幹雲、一時婉約悽慘婉轉。
他的神態也開始變了模樣,一會兒羞澀的像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一會兒又似一個金榜題名的窮酸秀才,但大多還是軍士居多,威武的模樣頗有幾分戰國時期絕代武將的風采。
見他癲狂的樣子,竟好似有不同的靈魂鑽入他的身體,交替控制著他。
他折騰了好一陣,直到自揹包中拿出一柄雷擊木所做的桃木劍,又捏在手裡不斷念著經文才緩和過來。
至此,揹包裡的東西幾乎全被他拿了出來,經狂風一吹已經不知去向。所剩的也只剩下那件符文法衣、兩個水袋、手中的雷擊木劍還有掉在地上的那一盞長明燈了。
他定了定心神,接連緩過幾口大氣,拿著長明燈靠在臉龐觀察豬鼻一般的面具,但見豬鼻前方已經黑了過半,心中焦灼。
若是豬鼻裡的東西盡數黑了,這些瘴氣便會要了他的性命。
他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向前尋那大坑所在,要麼順著原路靜悄悄的退回去。
他想退,但又不想捨棄已經得來的果實,畢竟這個地方來過一次便決計不會再想來第二次。
況且手中羅盤已不知去向,來時的腳印也被狂風吹滅了痕跡,要退出去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他現在已經明白這裡為何會死這麼多人,更明白為何在這幾百年間沒有人成功的走到深坑之處。
並非是那些找尋飛石深坑之人智謀不行,準備不足,實在是這個地方非人力所能及。
他坐在地上,全不顧寒風刺骨,仔細思索起來,腦海之中,進退之事不斷拉扯。
直到他想到了這句話,“夫戰,勇氣也,再而衰、三而竭,一鼓作氣......”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既然前人有死無生的進入到了這個地方,若是自己不抱著必死的決心,恐怕也會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想到這些,他便打定了主意,就算死在了這裡,也一定要窺探到那飛石深坑的所在。
又定了定神,鼓足了勇氣,復又拿著長明燈,甩開步子徑直向深處走去。
天感其誠,冥冥之中仿有天意,這一次,鬼哭狼嚎之聲隨著他堅定的腳步變得越來越小,漆黑色的瘴氣也逐漸消散,不知走了多久,只見一輪新日掛在面前。
鮮紅的新日之下,遠眺而望,竟有一百尺寬的深坑映入眼簾,遠遠望去,竟好似朝陽自那個深坑之中升起一般。
他興奮的尖叫了一聲,發足狂奔,向著那深坑的所在奔了過去。
只是......隨著他縱身躍入深坑的一瞬,這一切的一切又都煙消雲散。
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夢,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覺。
揹包、羅盤、長明燈俱在,自己卻不知何時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他無奈又愁苦的笑了笑,淚水自眼角滑落而下。
這一切都是幻想、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這場夢來自於那個瘴氣,來自於他喝蜜水的一瞬間。
恍惚之間,他什麼都明白了,看著羅盤上的指標,甩開步子踏上了冒險。
路途之上,不知又遇到了何等的困難,但都在他堅定的信念和鏗鏘的腳步聲中破碎。
行了大半夜,終在午夜時分見到了那巨大的深坑。
見得頭上高懸的圓月,初代掌門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