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闆嘿嘿一笑,搖頭道:“山上的高僧經常說知音難求知己難覓,姑娘如此喜歡這木釵我就送給你吧。”
蕭涵聽後連連搖頭,堅決道:“這怎麼行?你辛苦做了半年,單是製作木釵的工藝,在京城之中便能換個十幾二十兩金子。”
蕭涵這輩子也沒這多錢財,只是胡亂說著,在她眼裡十幾二十兩金子是她能想的到最闊綽的手筆,再多可就不敢想了。
老闆擺了擺手,“真不用,這木頭是楓葉寺的,核桃也是楓葉寺裡的大師送的,連這技藝也是他們教的。都是別人的東西,難得你這麼喜歡,還能看出些許門道,我拿來賺錢豈不是有些不成樣子?姑娘安心拿著,好馬配好鞍,像姑娘生的這般美麗,帶我這木釵乃是木釵的福氣。”
蕭涵若有所思的拿著木釵,看那表情心中似乎思忖些什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些日子跟著李孤行闖蕩江湖,他也變得這般小心翼翼了起來。
李孤行跟楓葉寺的關係這般緊張,那楓葉寺的和尚又有這般大的能耐,連這般精湛的技藝都能隨意教授,那武功之高強定然見所未見,此番上山說不定圖送了性命。
老闆看蕭涵瞬間收斂了笑容,還以為自己惹了她不快,輕聲問道:“姑娘,你怎的了?”
蕭涵沒再理那老闆,將木釵輕輕放下,拉著駱大狗道:“大狗,咱們走。”
駱大狗渾然不覺,蕭涵一拽之下竟沒拽動他,但見他拿著一盒脂粉痴痴呆呆的嗅著,很是享用。
蕭涵冷言道:“大狗,你個男娃子看這些東西做什麼?”
駱大狗聽了這話如遭雷擊一般,倏的將手縮了回去,尷尬道:“沒、沒什麼,就是好香,多聞聞。”
蕭涵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男孩子還是多練練武功,老李和小雜毛的功夫都不錯,沒事跟他們學學。”
駱大狗一愣,面色通紅,“我......我才不。”
那老闆甚沒眼力的搭了個話,他也不知蕭涵為何神情突然轉冷,想要藉此提起他的興致,言道:“山上楓葉寺的大師們功夫可厲害的很,你們要學功夫,就去楓葉寺學吧,那些大師可好了,不花您半分錢。”
此言一出,蕭涵氣得不行,眼睛上翻,氣出好大個白眼。
他素來是那種吃不得虧的性子,脾氣來了立時發洩,哪裡還管其它。但見她運用內力施展出白邪觀音的功夫,一頭鬼面驀的從身後閃出,直衝那老闆而去,嚇的那老闆“哇哇”亂叫。
原本熱鬧的夜市被蕭涵這一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出來擺攤的人大多是街坊四鄰,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那老闆素來以大膽著稱,卻不知為何被嚇成了這個樣子,直嚇的靠在牆邊,胡言亂語。
蕭涵扯著駱大狗一躍上馬,疾馳出去,頭也沒回。
李孤行和趙無錢看著他們,一臉的無奈,蕭涵久居大墓不同世事,更不同人情世故,駱大狗倒是一副久走江湖的樣子,也不知怎的能讓蕭涵亂了方寸,在山腳下施展出這樣駭人的功夫。
趙無錢道:“蕭美人怒了,咱們跟上去?”
李孤行看著前方的人群,亂的像是一群熱鍋上的螞蟻,兩手一攤,“咱們騎著馬,怎麼跟?”
趙無錢尷尬笑著,“這倒也是,不過我有辦法。”
“那還請雜毛兄賜教!”李孤行拱手壞笑,靜看趙無錢表演。
趙無錢神色忽而凝重,運力到掌,一掌打出,勁風呼嘯,生生將前方擁擠的人群迫出一條路來,所用的正是崑崙派的百花掌。
李孤行鼓掌道:“趙道長果然厲害。”
但趙無錢旨在讓路,不在傷人,掌風逼出一丈便消,只得邊走邊出掌,待出得人群,已然累的不行,倒在馬背上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