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軟軟的。
只是他們之間，始終隔著簾子。
隔出來的是兩種人生。
沒關系的，蕭卿野總這麼安慰自己。
因為妹妹能吃到的，他也能。
妹妹胃口沒那麼好，都會剩下的，他偷偷拿一塊吃就好了。
被發現了也沒事，生病了就不會有人打他了。
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很喜歡讓自己生病。
他單純的覺得以後還會有人給自己削蘋果，但後來就沒有了。
生病了也要被拖著打，像拖著垃圾那樣子，還會挨罵。
跟那次完全不一樣。
實驗室的人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話他，罵他蠢。
蕭卿野都認下了，自己好像是真的蠢。
但蠢點好，這樣就不會那麼痛了。
不會發現，那塊蘋果只不過是上帝隨意扔掉的果皮。
更不會發現，他身上的器官就值一塊蘋果。
小小的，還氧化了的蘋果。
他上次吃，是因為給他蘋果的人是謝南州。
大大的一顆。
他不愛吃也吃了。
不好意思拒絕，也不敢拒絕。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蕭卿野養成了拒絕羞恥。
七歲？還是十歲？又或者是現在？
不知道。
他好像沒拒絕過別人。
可能是他怕捱打吧，又可能是知道熱水放久了都會冷的，溫暖也是，他不得不接受吧。
總之，說不清楚。
傅軒頓了頓，看著蕭卿野那雙眼睛，也不是不想吃。
為什麼說不喜歡呢？
他放下蘋果，若無其事的開口：“那你喜歡吃什麼水果。”
蕭卿野看了一眼被放在桌子上的蘋果。
搖了搖頭。
不知道。
很少有人關心他喜歡什麼的，他又怎麼會知道？
沒得選擇的人，是不配有喜歡的東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