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應該分享,他並非很護食。
來送報告的程一一來,就看見了歲月靜好的一面。
蕭卿野側躺在沙發上,撩撥著燈籠上的鈴鐺,而陸塵就坐在他旁邊,吃著糖水,陪他說話,很難不羨慕。
程二察覺到牽著自己的那隻手略微收緊,立馬就探出腦袋去,看到的便是裡面他從未見過的溫馨。
他和哥哥都很少這樣。
哥哥忙,每次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讓自己陪著。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會給自己一張零花錢,讓自己出去買零食吃。
等他吃完,在樓下玩半個小時,再上去的時候,就可以看見躺在床上,仰著頭的哥哥。
好像一隻瀕死的白天鵝,脆弱的脖頸好像隨時都可以斷掉。
身上也是青青紫紫的。
嚴重一點的話,手腕都會是血肉模糊的。
這個時候,程二總會默默地打水,給哥哥擦臉。
哥哥一般沒說話,可能是沒力氣說吧,
只是睜著眼睛,看向他時,身體多了幾分僵硬。
他以為哥哥疼的,就捧著哥哥的臉,給他吹一吹。
幼兒園的老師說了,吹一吹,痛痛就會飛走了。
這個時候,哥哥就會笑著搖頭說不疼。
程二不是三歲小朋友,他四歲了。
他能看出來,哥哥的胸膛在劇烈起伏,他在隱忍。
在做自己最不喜歡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就像現在這樣,明明是想進去的,卻拉著自己不斷後退一樣。
哥哥很擅長說謊。
程二小幅度地拉了一下程一的衣服,很小聲地問:“哥,我們不是來送報告的嗎?”
程一蹲下身來,朝著自家弟弟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神溫柔:“別打擾他們。”
陸塵對程一的聲音特別熟悉。
只是這一聲,就讓他猛地站起身來,沒幾步就到了病房門口。
開啟門,好整以暇地盯著地上蹲著的兩小隻。
將程一拉了進來。
還貼心地給程二開了一碗糖水。
“別理你哥,悶騷。”
“哪有人到門口不進來的,怎麼,想三顧茅廬而不入,想學習大禹三過家門啊,都是成年人,還是前男友的關系,大大方方的,扭捏什麼。”
陸塵的唇角是掛著笑的,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程一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
微微眯著眼睛帶著幾分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