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和東禹的題目,都是正常的。
唯獨天辰抽到的題目,有些無語。嗯,讓人當初書寫四個字,要求:初一看,粗俗至極,再一看,意高深遠。既考察文人的書法功底,文學素養,又考察人的機智靈活。
另外兩個翰林院才子也算是多才多藝,都是靠實力證道出來的。
但面對這題目,都有些傻眼。一時還真沒想出特別好的點子,眼看時間快到,心裡不免有些著急。
郝瑟一瞧,心裡也微微打鼓。這幫翰林院才子都是有真才學識的,但是這個題目,微微有些考反應速度。不知他們是否能在規定時間內做到。
“我來吧。”段一鳴見兩位隊友似乎挺為難,站了起來。走到場地中央,拿起毛筆,在白色宣紙上寫上四個大字,隨後讓兩個場地侍候的人將字畫展開,面向觀眾。
郝瑟定睛一瞧。
嘖嘖嘖,那字,筆走龍蛇,風骨凝潤,勾畫勻稱,該重的地方重,該輕的地方輕,明明是一手絕頂好字,卻又內斂沉穩,絲毫無張揚之氣,正如段一鳴的為人一樣。
正欣賞字的郝瑟,突然被一陣撲嗤笑聲驚起。舉目一看,周圍觀眾紛紛捂嘴偷樂。
郝瑟這才注意看那字的內容,也樂了。
哈哈哈,這四個字,還真的是粗俗至極啊。那不是寫的“去他媽的”四個字嘛。
南淵和東禹的團隊,瞅了瞅,也樂了,同時,還有些幸災樂禍。這字確實不錯,滿分,這內容,可也太粗俗了點。
簡直有辱斯文啊。
郝瑟笑著笑著,微微眯了眼,看了又看,這一次,再次笑了,笑得很是開心。
不愧是段一鳴啊,樂死她了。
評審團的人一開始面面相覷,性子急一點的那個老頭,忍不住罵了句:“有辱斯文。”
但是,那首席評審,來自東禹的一個老頭,摸著鬍子頻頻點頭,隨即笑道:“天辰果然臥虎藏龍,我等,見識了。”
老頭指了指那副字,提醒其他人再看看。
其他人疑惑地再看,看著看著,逐漸反應過來,紛紛又樂了。這一次,是讚揚的樂。
那四個字,初一看,是“去他媽的”,實則因為這個時代的文字特點,那四個字,其實是“玄池嫣韻”。
眾人有些嘀笑皆非,這雖然有些投機取巧,但是這題目本身就是考察的反應力,這答卷,沒毛病。
文韜比賽,到此,也結束。根據兩日來的所有積分,天辰總積分最高,南淵第二,東禹第三。
郝瑟微微有些奇怪,不是說北碚國師很厲害嗎?為啥國師幾乎不露面?北碚團體雖然不差,卻也沒進前三。
當晚,謝晴天去找郝瑟說事的時候,郝瑟問她:“話說,段一鳴今天怎麼想出來的。”
謝晴天撇撇嘴:“沒啥,昨日他看我新寫的話本子,主角在裡面因為一些事,罵了句去他媽的。”
本來,段一鳴其實已經想了好幾個對策,但是最終,也不知怎麼想的,就把謝晴天畫本子裡的“去他媽的”用上了。當然,畫本子裡可沒玄池嫣韻這事,是他自己靈機一動來的。
郝瑟:“……”
這也行?
果然,讀書破萬卷。
郝瑟和謝晴天說話的時候。
容綏悄無聲息地出了門,往北碚使團的客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