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故意被黑市抓走當做寵物販賣,然後以一副弱小可憐模樣,接近了對你抱有一絲好感的沈燁。”
“我相信那會兒你並不愛他,也沒預料到之後會結婚。你當時想的是,要以脆弱可憐的形象讓沈燁愛上你,對你掏心掏肺,時機一到就抽身離去。”
“你需要他背後的錢財和勢力,為你治病。”
許隨沉默而僵硬地看著膝蓋,他的雙手撫在膝蓋上,修長纖細的五指不自覺攥緊了褲子。
“你的計劃很順利。你可憐無依,脆弱貌美,真是個需要時刻保護的apha。在某一個夜晚,你藉著易感期的藉口把人哄騙上了床,終身標記!”
“從小掌控欲和佔有慾極強的沈燁迅速淪陷,那一絲好感變成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
“你的目的達到了,沈燁果然將壓制你疾病蔓延的藥物雙手奉上。”
沈司令的語氣逐漸冰冷,他看著許隨低垂的頭顱,一字一句:
“你本該撈完錢就跑,卻被政府的一個強制結婚書打破了所有計劃。”
許隨呼吸一滯,當年的場景又一次回到他的面前。
“當時,沈燁懷揣情竇初開的愛意,將那張婚書遞到你面前,問你是否願意,你是怎麼回答的?”
沈司令咬牙笑了,眼圈愈紅:“你說,隨便,我聽你的。”
“是你親口答應的結婚,是你保證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好apha……沈燁興高采烈跑到我們面前說要和喜歡的人結婚,他很多年沒這麼輕松自在過了。”
“……所以我們才當瞎子,不去戳破那些早就查出來的真相。”
“你婚前已經終身標記了他,沈燁的腺體沒辦法承受洗終身標記的痛苦,他會徹底廢掉!他這輩子都離不開你了!”
“可你明知道他會遭遇什麼,還是將他扔在即將完成的婚禮上逃婚了。”
“你被抓回來強制登記結婚,又反過來倒打一耙說自己被強迫!”
“許隨,你哪兒來的臉一次次指責自己被強迫?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受委屈?!”
沈司令說到最後,眼淚奪眶而出,雙手神經質地顫抖,像是不堪重負。
他語氣卻越來越高傲和冰冷,就好像在用這種強硬的態度埋藏自己尖銳疼痛的心髒。
“你他媽的……”
沈司令深吸口氣,盡力在悔恨和悲愴裡保持身為司令的冷靜。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在詭異的沉默裡,許隨緩慢地說:“你猜對了一部分。”
沈司令壓抑著喉間的痙攣疼痛,冷冷道:“我哪一部分猜錯了?”
“我從小就會利用自己的外貌去獲取資源,這是我在弱小時唯一擁有的東西。”
許隨聲音有些弱,卻清晰得傳到沈司令的耳朵裡:“……我當初,確實勾引了沈燁,但我不會碰被我欺騙的男女,這是不徹底墮落的底線。”
沈司令咬牙笑了:“你不睡別人,是為了你不徹底墮落的底線?那你為什麼……在政府強制繫結婚姻前睡了沈燁?”
許隨默然很久。
他找到聲音,盡力撐起力氣解釋道:
“你信不信,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是apha,有什麼狗屁易感期?我事後都不明白自己怎麼睡了一個男人,以為被他下藥了……”
“你信不信,我當時根本不認識強制婚姻書上的星際字?甚至連聽懂別人的話都有些吃力?只能含糊其辭說【隨便,我聽你的】。”
“你信不信,我當年不清楚婚姻和標記對這個世界oega的重要性,意味著和丈夫一生的繫結和生死相隨。”
“所以我才選擇在婚前逃婚,拋棄這個我根本不知道已經被終身標記的oega,然後被沈燁抓回去強制結婚鎖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相信……”
許隨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有些扭曲,帶著隱忍的怒意。
“操他媽的……因為連我聽了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