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說破陣的事,聞言,鄔識緣不由得好奇起來:“藥殺谷方圓百裡內沒有人煙,誰會特地跑去找你接生?”
“沒有人,又不是沒有其他活物,我幫母狼接過生,也幫蛇孵過蛋,難不成那群紈絝子弟比它們還難伺候嗎?”
鄔識緣沉默半晌,默默在心裡沖他豎起大拇指。
第二天一早,鄔識緣就將貓妖的事告訴相竹等人了,包括他和貓妖十三年前的淵源。
六個道士一桌坐不下,夥計特地幫忙拼了桌。
小師妹:“原來不是約會,你昨晚是去抓貓妖了啊。”
約會?什麼約會?
鄔識緣一頭霧水。
小師弟和另一位師弟的反應跟小師妹差不多,三人是半夜捉鬼組,坐在一起。
鄔識緣從他們身上看到了複雜的情緒,尷尬中夾雜著一絲疑惑,疑惑中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在留守的兩個人正常很多,一個練了一晚上顯影術,神色睏倦,眼底一片烏青。
“師兄,這是你要的東西。”
她拿出一沓紙,上面都是根據顯影術繪制的場景。
相竹抽出其中一張:“昨晚我有點收獲,你們看這些寶物擺放的位置。”
總共十個風水臺,上面擺了六件寶物,按照大多數人的擺放習慣,這六件寶物應該依次排開,但在奇珍鑒賞會當晚,這六件寶物是間隔擺放的。
相竹指著最中間空著的風水臺:“這裡位置很好,正對著觀眾席,按理來說,不應該空著。”
“可能是隨便擺的?空著就空著,有什麼問題?”小師弟撓撓頭。
其他人也想不通,臉上是明晃晃的疑惑。
電光石火之間,鄔識緣的腦海中閃過什麼,他沒有抓住。
但是沒關系,他直覺相竹會給他答案。
“我總覺得東西的擺放有問題,可想了一晚上都沒有頭緒,直到鄔道友提醒了我。”相竹的眼底閃爍著興奮的火焰,神色激動,“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什麼猜測?”
“我猜這些奇珍異寶並非是簡單的鑒賞之用,它們還是組成幻陣的祭品,是支撐幻陣的基礎。”
法陣有陣眼,在陣眼上放置相應的東西才可以開啟法陣,尋常法陣忌諱不多,像鄔識緣最常用五色令旗作為陣眼。
可如果是一些比較大,比較困難的法陣,用來鎮壓陣眼的東西也比較苛刻。
毫無疑問,百花臺裡擺下的幻陣屬於後者。
“鄔道友,你可還記得十三年前,那隻貓妖被擺放在什麼位置?”
鄔識緣對上他的眼睛,一瞬間明白了相竹的意思。
當年他和祭酒大人站在高處,俯瞰著百花臺內的拍賣,他記得那一次風水臺擺開,貓妖被放置在——
“中間。”
鄔識緣深吸一口氣,許多疑惑的事情,隨著相竹的發現,全都解開了。
“貓妖被放在中間,她是幻陣的祭品,也是陣眼之一。”
“準確來說,她是這個法陣裡最重要的一環。”
四目相對,鄔識緣和相竹看到了彼此眼裡的震驚。
“這個幻陣並非開始於半月前,而是從十三年前就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