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昀愣住:“你要放我走?”
他以為鄔識緣出手救下蘭輕流,斷然不會讓他安然無恙離開。
“如果想殺你,我剛才就不會放下結界。”鄔識緣收起劍。
在正常的劇情裡,主角之間沒有牽扯,更不會想要殺死對方,重啟留下的副作用正在慢慢顯現出來。
他不在意主角之間的齟齬,最好所有主角互相殘殺,讓他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謝行昀不是偷偷摸摸傷人,下的是生死帖,那麼就算他和蘭輕流打個你死我活,就算蘭輕流被一劍斃命,他也絕對不會插手。
謝行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劍入鞘:“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鄔識緣收起結界,謝行昀一揮手,磅礴的靈力擊飛圍上來的人,他回頭看了鄔識緣一眼,縱身一躍跳下蒼雪峰,身影逐漸被風雪淹沒。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殺了他?!”
蘭輕流掙紮著從雪地裡爬起來,他不是謝行昀的對手,身上被踹了好幾腳,還有數不清的劍傷,加上之前被揍留下的皮外傷,看起來好不狼狽。
明明今日該是他的揚名之戰,明明他該拔得頭籌,可現在他不僅被奪了劍,還在眾人面前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奇恥大辱,蘭輕流咽不下這口氣。
鄔識緣抖了抖劍上的雪:“打不過。”
“不可能!”
謝行昀是八品境界,鄔識緣已經突破了九品,怎麼可能打不過。
“怎麼不可能?”鄔識緣偏過頭,目光銳利,“難不成你知道他是誰?”
桃木劍沒有鋒芒,能以柔克剛戰退強敵,用劍之人如其劍,鄔識緣最擅長四兩拔千斤,說出來的話字字戳心,針砭利弊。
“生死並非兒戲,他鐵了心要置你於死地,你既然知道他是誰,應當知道他為何要對你下如此下手。”
蘭輕流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間失去所有聲音。
“所以你告訴我,他是誰,你與他又有何恩怨?”
鄔識緣緊緊盯著蘭輕流,不肯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拍賣大會上發生了什麼尚不清楚,一切都是他的猜測,想知道真兇究竟是誰,還需要確鑿的證據。
重啟抹去了一切證據,只能從當事人身上尋找蛛絲馬跡。
“沒,沒有。”蘭輕流心虛地移開視線,嘴唇囁嚅,“我不認識他。”
鄔識緣心裡有了數。
“有什麼話非要現在說,你看你傷的這麼重,還是快去好好治療吧。”屈舫突然插入,看著蘭輕流嘖嘖搖頭。
蘭輕流順著臺階下,不敢再和鄔識緣吵,灰溜溜地跑了。
屈舫笑吟吟道:“要不是我及時發現有人混入試劍大會,請來負雪城的人,你的師弟就要成為劍下鬼了。識緣,你說今日之事,你是不是欠我一個人情?”
鄔識緣瞥了他一眼:“就算沒有你,他也死不了。”
“也是,有你這個靠譜的師兄在,誰能傷得了他。”屈舫摩挲著玉算盤,“但我也多少幫了你的忙,這點你不能不承認。”
算盤珠子碰撞在一起,發出的響聲熟悉,勾起了一些鄔識緣不想回憶的事情。
他還沒收起劍,敷衍地指了指蘭輕流:“你幫的是他的忙,是他欠你。”
什麼事都往他身上推,人是他揍的,現在蘭輕流欠的人情也要他還,哪有這種道理。
嘖,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