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青停住腳步,眼神冷冷掃向林安雙。
門外家政阿姨正在打掃衛生,換洗拖把的汙水放在走廊上,林染青端起水盆,不由分說的將那一盆汙水往林安雙臉上潑去。
混雜著灰塵等汙漬的水兜頭澆下,林安雙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他身後是他的房間,那盆水被潑進房間中,昂貴的被子沾了水迅速吸水變癟,汙水滴落,原本潔白一片的地毯也染上大片汙漬。
家政阿姨大驚,轉身去浴室找浴巾,林染青放下盆,沒做任何停留,直接下了樓,林安雙呆愣在原處,汙水沾了他滿身滿臉,直到家政阿姨驚慌失措的將浴巾披在他身上,才想起來抹去臉上的水。
蘇韻蘭看到臉上是巴掌印,渾身濕透披著浴巾發愣的兒子,直接瘋了。
“你個雜種,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進了林家的門你就能作威作福了?你和林家沒有一點關系!!!”
這話林染青覺得好笑,他正在沖泡蜂蜜,聞言停住動作,看向蘇韻蘭:“我是雜種,雙哥是什麼?”
一句話把蘇韻蘭問啞火了。
蘇韻蘭和林津富曾在年輕時談過一段時間,後來蘇韻蘭嫌林津富家境貧寒,和他分手,選擇了家境優渥的富二代前夫,和前夫閃婚時才發現自己懷了孕,前夫喜當爹了二十多年,直到離婚都不知道這件事。
後來林津富建立了林氏,也有過幾段婚姻,蘇韻蘭就是仗著林安雙是林津富的親生兒子,才和林津富又結了婚,繼續做那養尊處優的富太太。
可縱使她知道林安雙就是林津富親生的,外人不知道,在外人眼裡她就是帶前夫兒子嫁進豪門。
如果說林染青和林家沒有關系,那林安雙同樣沒有。
她罵林染青是小雜種,那在外人眼中林安雙也是雜種。
蘇韻蘭的表情登時變得扭曲。
林染青也幫蘇韻蘭泡了杯蜂蜜:“爸爸要回來了,媽媽,消消氣,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出口。”
蘇韻蘭被林染青堵得啞然,林津富一回來,就抓著林津富哭訴:“你也不看看你那好兒子都幹了什麼,他打我們安雙!還往他身上潑水!他現在就這樣猖狂,以後還怎麼辦,他就是個沒人教的玩意兒!你再不好好管教他,這家就真的要被他拆散了!!”
蘇韻蘭一發力,林安雙又在一邊當起鴕鳥,小聲道:“我聽說阿染回來,太高興了,而且他的生日要到了,我想去他房間看看他喜歡什麼,給他準備份生日禮物……”
“就是啊就是!!!”蘇韻蘭聲音尖銳,“你可不能偏心林染青,安雙可是你親生兒子,這些年我將他教得懂事又乖巧,多聽話的孩子啊,就因為一個林染青,都變得不正常了!!”
“安雙還想給林染青準備禮物呢!他呢!居然動手!”
林津富揉了揉眉心。
在公司已經精疲力盡,回家還要被蘇韻蘭纏著管這一些小事,家裡的事關上門來外人又看不到,許多小事他只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的他甚至懶得聽懶得看,他感到煩躁至極。
“爸爸。”安靜許久的林染青出聲了,他沒再理蘇韻蘭和林安雙,而是說起另一件事,“週六楊叔家的生日會,我挑選了那天的禮服,也準備好了禮物,都是些小姑娘比較喜歡的,但畢竟楊叔是您的生意夥伴,我想還是要您幫忙把關一下。”
林津富不耐煩的表情沖淡些許。
家裡的事外人不會知道,但對外的形象和麵子,是一點也不能缺。
比起林安雙,林染青的表現、談吐和外在形象要好上不少。
林津富揮開蘇韻蘭的手,對林染青道:“書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