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十分聽話的攙著ivy的手站了起來。
分明還閉著眼,還昏昏沉沉的暈著,前一秒拼命拒絕韓墨的盛寒聽話的跟在ivy身邊,甚至沒敢太將體重壓在ivy身上,整個人走得搖搖晃晃。
韓墨:“????”
韓墨:“我靠盛寒你是狗吧?”
盛寒不知道自己在韓墨心中的形象改變得如此徹底。
他酒量不好,今天喝得有些多了,精神恍惚的,說話動作全靠那一點點本能反應。
他知道有人扶著他回去,他也知道那人是ivy,他很想睜開眼,可眼皮吊了砝碼似的,抬不了一點,眼睛最多眯起一道淺淺的縫,透過這一點點光源勉強辨認身旁是否有障礙物。
從酒吧到房間距離不算遠,林染青走得不算吃力,但畢竟他這會穿著高跟鞋,扶著一個大高個實在不太方便,他索性將高跟鞋脫了,拎在手上,赤腳踩在地面上。
“房卡在哪?”林染青問。
盛寒只能聽到朦朦朧朧的聲音,耳邊打鼓了似的,沒法做出反應。
他低著頭,只能從微弱的視線中看到ivy的腳。
白皙的,腕骨分明的,漂亮的腳。
“你不能赤腳,地上很涼。”
“房卡你放哪了?”林染青又問。
“你的腳很好看。”盛寒說。
林染青:“。”
和醉鬼沒法溝通,他放棄交流,直接上手,身上能裝房卡的也就那幾個口袋,林染青每個都摸了遍,最後在後方的口袋裡摸到了房卡,順利刷卡進門。
盛寒行李不多,房間重新開好後沒怎麼動過,很幹淨,拖鞋都還在衣櫃裡沒拿出來。
林染青進房間拿拖鞋的時間,盛寒也跟進來了,邊走邊將上衣脫了。
林染青轉過頭時,盛寒已經解開皮帶,釦子也鬆了,大喇喇的敞開。
“你要做什麼?”林染青問。
“洗澡。”盛寒如實回答,“喝了酒身上有味道,我舍友不大喜歡。”
說著,他把褲子往下一脫,繼續往浴室走去。
“你這會洗得明白麼?”林染青生怕醉鬼在浴室裡發生意外,“今晚你一個人住,沒有舍友。”
盛寒愣了,被酒精浸泡的大腦努力轉動,許久才明白林染青的意思。
“我一個人住,為什麼你在這裡?”他似乎在思考,可他醉迷糊了,思考不出任何結論,他站在原地,腳底是酒店房間軟綿綿的地毯,泛著涼意,盛寒努力睜開眼,可眼前天旋地轉,什麼也看不清。
他今晚一個人住,可ivy為什麼會在他房間裡?
大腦一片漿糊,記憶中的畫面已經成了完全不連貫的片段,他記得他在喝酒,他記得他走回酒店,卻不記得是誰將他扶回來——對醉鬼來說,本就事情就沒有任何邏輯。
所以他看到了ivy,ivy在他的房間中。
那這一定是在做夢。
他夢到了ivy。
除了夢,他想不到任何理由。
既然是夢,既然是夢……
林染青饒有興致的看著盛寒。
盛寒在動用醉鬼腦子思考的樣子特別可愛,眉頭緊緊皺著,身體僵硬,腦袋微向右偏,時不時會握拳輕輕錘一錘太陽穴,一副剛長出腦子還不是很會用的模樣,嘴裡嘟囔著“我一定是在做夢”、“肯定是夢”。
林染青唇角微挑。
可很快,他笑不出來了。
他的眼前,只穿著一條內褲的盛寒朝他走了過來,一隻手抱住他,另一隻手抬起他的下頜,滾燙炙熱的呼吸壓了下來,林染青雙眸驟然睜大。
——盛寒用力吮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