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一開始便穩穩地抵在蘇冶手臂下,安非也察覺出他的異樣。
“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你別死啊!”
蘇冶緩緩滑坐在地上,與白骨空洞的眼眶相對,血淚在他慘白的臉上留下兩抹顏色。
不用靠近,蘇冶也看得清白骨生前所受的傷害——全身骨頭盡裂,肋骨插進心肺。
他無法想,他不敢想,那人死前得有多痛苦。
安非慌忙拿出身上的冰蓮,水玉,胡亂的給蘇冶輸靈力。
“蘇冶啊,你可千萬撐住啊。這馬上就找到蘇世驚了,要是你又出事了,那我可有嘴說不清啊。”
蘇冶依舊呆坐著,傻傻地望著白骨。
原來不管生前多麼轟轟烈烈、多麼明媚張揚,死後都一個樣,不過一抔黃土、一堆白骨。
也不知這陣法什麼關竅,蘇冶的淚輕輕消散,不見,連帶著臉上的水痕。
“安非,你有空盒子或者布袋嗎?”
安非伸手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半臂寬的雕花木盒來,這是他生辰時,大師兄親手畫圖、山下成衣鋪縫制用來裝衣物的盒子。
“這行嗎?之前用來裝衣服的。”
蘇冶看著盒子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玉蘭花,“嗯,你去幫我把那堆白骨收斂一下。”
“哦。”
安非的眼神在蘇冶和白骨打轉,終究沒有說什麼。
收斂屍骨時,安非發現這具白骨是女屍,看骨齡應該不過耳順之年,對於修行者來說算是早夭了。
安非動作輕又快,不多時就收好了。
“收好了。”
“好了就走吧。”
安非放好盒子,許是錯覺,他覺得蘇冶精神多了。
“蘇世驚!”
安非一劍就要斬斷鎖住蘇世驚四肢的鎖鏈,不想還有法陣防禦,他被震開。
自發現白骨後,蘇冶就急切的想要弄清楚被封印的人,心中也更是擔心蘇世驚。
果然,他們走到一處有光亮的石室內就看見石室中間立著一人高的石柱。柱上符文化作的鎖鏈牢牢捆著一個玄衣公子,公子似乎睡得很安詳,如果忽略他周身閃著電光的符文和身下執行的法陣的話,倒還真是一個風光霽月的翩翩公子。
再仔細一看,公子身後還立著一根石柱,那根柱子上困著的是蘇世驚——蘇世驚的四肢從腕、踝處被劃開,流出的血順著鎖鏈流向玄衣人身上的符文鏈。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