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怎麼睡，她眼下白面板透出一片青黑，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臉：“沒什麼事的話我回家啦？老闆，能否給我批個假？ ”
一牆之隔，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程路衍心虛地不敢看她，程嘉業面不改色，輕應一聲：“嗯。”
溫洛宜拎起包，徑直離開了。
人走了，空氣中清甜的香氣留了下來，這香味原本並不明顯，可不知為何，她走之後，反而讓人感覺充斥著整個空間。
程路衍仔細盯著程嘉業的臉，他小叔的臉上什麼情緒都看不出，這讓他又是生氣又是失望，他呼吸有些不暢，臉上爬上不明顯的紅暈，程路衍不再停留，撞開程嘉業，追了出去。
溫洛宜不是小區住戶，沒有許可權乘坐電梯，她和來時一樣，是走樓梯下去的。她走得並不快，有規律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在樓道響起，指引程路衍方向。
程路衍很快追上她。
“我送你。”
溫洛宜笑意吟吟看著他：“你昨晚也沒怎麼睡呢，怎麼送我啊？疲勞駕駛可不行。”
“你擔心我我很開心，但我辦事你放心。”
溫洛宜注視著程路衍笑起來露出的兩排潔白牙齒，他當初答應她一定會給他安排程序嘉業公司的時候牙也是這麼的白。
十分鐘後，溫洛宜和代駕大眼瞪小眼。
代駕：“是您叫的我？”
程路衍往前邁一步：“不是她，是小爺我。”
代駕：“......”
很奇葩的客戶，泡妹還要代駕照明。
看到客戶的豪車之後。
代駕：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普度眾生”這種事多來幾次！
溫洛宜和程路衍並排坐在後座上，車載音樂緩慢悠揚，睏意上湧，溫洛宜的眼皮開始打架。
程路衍這時沒看她，糾結了陣開口：“你找到你哥了嗎？”
溫洛宜迷迷糊糊：“......嗯？”
“你哥。”
“啊，我哥哥。”溫洛宜揉了揉眼睛，“這幾天忙著工作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還沒找到呢，可能我和哥哥的緣分還沒到吧。”
“你打算繼續找下去嗎？”
“當然啊，哥哥是我的家人。”
“那你......”
“程路衍，你到底想說什麼？”溫洛宜歪著頭看他，“你說話怎麼支支吾吾噠？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你怎麼這麼不坦誠呀！”
羞色染紅了程路衍的耳尖，他低頭道：“我小叔他......”
“我和你小叔之間什麼事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昨晚他為什麼不讓我走，給我也嚇了一跳呢。”
程路衍：“是他自己做事沒分寸，也可能是他當時神志不清，總之這件事你別往心裡去。”
“嗯，我知道的。其實，經過玉先生那一遭，我早就明白，像我這種出身的人，根本配不上你們，程總只是在那個時候比較需要我，我不會多想，也不會往心裡去。”
“只是一個玉修衡而已！和他分手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嗎？！那個自信明媚的你到哪裡去了？我小叔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他能代表什麼。他做生意比我強，審美能力可不如我。溫洛宜，你質疑自己可以，不要質疑我的品味，小爺看上......覺得不錯的人，誰都沒資格看不起。”
程路衍靠著椅背坐，他個子高腿又長，翹起二郎腿時格外佔地方，雙臂又跟老鷹一樣張開放到兩邊，甚至擠到她的空間，溫洛宜平時最討厭這樣坐姿的人，此刻卻好像被洗滌了陰霾，眼睛亮晶晶的。
她不無感動：“每次和你交流都感覺到很驚喜，不知道誰那麼幸運，會被你愛上。”
“別羨慕莫須有的人，至少現在，給你帶來驚喜的是我，要說羨慕，不如羨慕你自己。”
溫洛宜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戲癮被他這沒法接的下頭話瞬間湮滅，偏偏程路衍還真以為她感動哭了，大喇喇的坐一邊安慰她，連著說了好多句，系統提示：【程路衍愛情值+1】
“......”
溫洛宜用餘光睨他，保守估計，程路衍的自戀值漲了不止十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