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溫洛宜從來不曾反駁他,不管他說什麼都順著他說,分手後第一次見面,她就這般不留情面。
玉修衡確實重新認識了她。
不是在母親調查到的她的過往事跡,也不是這些日子時不時就甩到他面前的錄影或是照片。
而是她本人。
“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分手。”就連現在也是,他緊緊攥著她的手,他們肌膚相連,連絲風都鑽不進去。
“想和做是兩碼事。”
溫洛宜開始掙紮,掙紮的力氣頗大,玉修衡不想傷到她又不想放她走,一來二去扯到傷口,倒吸了口涼氣。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玉修衡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耳邊,盡管她掙紮著、怪叫著,還是聽到來了他這聲輕微的痛呼。
溫洛宜停下來,快速打量他,這時候她才注意到,玉修衡的臉色蒼白得有些病態,衣服看上去也不十分合身,這樣一副姿容出現在光風霽月的玉修衡身上,就顯得格外不符。
“你,你怎麼了?”
玉修衡放開了她,拳頭虛握咳了咳,咳嗽聲聽起來也有些虛弱,溫洛宜下意識掃了眼他移開的拳頭,上面沒血。
她暗暗鬆了口氣。
幾日不見人怎麼虛成這樣子,要見她好歹養好了身體再來啊,死在她旁邊她說不清的!
“只是有些著涼了,你不用擔心。”
溫洛宜想說自己不擔心,還沒開口,一絲血腥味鑽進鼻子裡,溫洛宜連忙捂上。
她想說沒聞到就當不知道,可她的動作比腦子快,玉修衡默默移開的身體已經昭示了他知道自己燻到她了。
溫洛宜:“......”
“抱歉。”玉修衡虛虛地喘著,“出門前我洗澡了,但不想藥味燻到你,所以沒有包紮傷口,本來已經有些結痂了......”
別沾邊賴啊,她事先不知情的!
溫洛宜卡了卡殼,說:“啊,你怎麼傷到的?”
玉修衡就有些繾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搖搖頭,也不說原因,只說:“都已經過去了。”
溫洛宜的思路就發散了:“你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會過去嗎?”
玉修衡秒get:“和你分手不是。”
“可是人不都是要往前看的嗎?你連身體上的創傷都能揭過,一個對你來說沒什麼用處的女人唔......”
玉修衡捂住她的嘴巴,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溫洛宜忽然就産生了一個疑問:他是不是又扯到傷口了。
車子依舊穩定行駛在柏油路上,窗外的景色陌生,有玉修衡打岔,她沒時刻關注外面,已經不清楚車開到了哪裡。
“你要有什麼事直說好了,開車要帶我去哪?明天我還要上班呢。”
玉修衡不說話,只看著她,看著看著頭垂下來,薄唇也落了下來。
從上到下,額頭、眼睛、鼻樑、嘴唇、下巴、脖頸,他一點一點吻,最後停留在頸部不動,時而輕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