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當家主母的嘴臉,在傭人面前卻硬生生演成了柔弱無骨的丫頭,她的戒備心還真不一般。
隔壁書房,墨司寒本就陰鷙的雙眼這會更冷了,黑曜石的眼瞳裡像是滴了兩滴墨,深不見底。
得益於之前的教訓,墨司寒在自己別墅的各個角落安裝了監視器,剛才那一幕自然也被拍下了。
他早就覺得不對勁,總懷疑被救上後的祝無憂是不是得了分裂症。
「你不喜歡這張合照嗎?之前你不是很喜歡的嗎?」
不知何時,墨
司寒就倚在牆上,對著蘇嵐似笑非笑。
蘇嵐沒意料到墨司寒會突然出現,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兩人無聲對峙著,氣氛有些僵硬。
蘇嵐緊張地絞著手指,低下頭輕輕咬唇道:「我……不喜歡。」
墨司寒雙手插著褲袋,大方地走了過去,拍拍她的肩頭微笑:「好,那我命人將它拿走。」
墨司寒雖然很少笑,但他屬於笑得好看之人。
蘇嵐不禁心神一蕩,被眼前的男色吸引,主動投懷入抱:「嗯。」
墨司寒神色微冷,目光中帶著探究的意味:「一會我帶你去醫院複檢,你不用擔心,醫生說你只是暫時性失憶,總有一天會恢復的。」
「可……不可以不去?」蘇嵐抬起無辜的眸子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墨司寒垂眸,將她的頭髮別在耳朵後面,溫柔哄道:「別怕,有我在。」
蘇嵐歪了歪頭,將臉埋進墨司寒的胸膛。
在蘇嵐看不見的角度,墨司寒的表情不似他的聲音那般溫暖,而是極冷。
*
夜深人靜。
屋子裡留著一盞燈,門也是虛掩的。
蘇嵐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眼巴巴地等著墨司寒的大降光臨。
她這個樣子就像個等待寵幸的後宮妃子,得著被翻牌。
儘管她心裡的那一絲奢望總是被無情澆滅,可她依然還是不死心。
最近這段時間,墨司寒無微不至地照顧蘇嵐,還會時不時地對她說上一段甜言蜜語,把蘇嵐哄得全身心都舒展,無比愜意和滿足。
要說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墨司寒以她的身體不宜為由,拒絕和她同房。
對此,蘇嵐不免有些失落。
每晚,將她哄睡著後,墨司寒漸漸離去的腳步聲就像嘴裡被塞了冰糕一樣冷。
這麼多年了,蘇嵐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與墨司寒同枕眠,只可惜一直未如願。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幾乎成了她的執念。
現在,她整容成了祝無憂的模樣,無論從神態還是走路姿勢,甚至說話的語調上都模仿得很像,照理說不該是這樣。
「叩!叩!」
敲門聲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跨進屋,女人心裡的寂寞瞬間遁形。
蘇嵐的心裡半是驚喜半是驚喜,又重燃了微光:今晚,他會不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