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出去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祝無憂的餘光瞄了一眼,墨司寒臉上平淡無波,沒有任何表情。
也對,他本就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祝無憂隨口說了一句:「我終於想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墨司寒眸子微眯,斜眼看著她,嘴唇緊抿。
不知為何,從墨司寒閃躲的眼神裡祝無憂看出了些許心虛的味道。
祝無憂決定放線釣魚。
祝無憂唇角一抽,似笑非笑:「墨司寒,這件事跟你有關吧,是不是你換了我的藥?」
墨司寒的眼珠子轉得很快,閃爍其詞道:「祝無憂,你別成天疑心疑鬼的。」
祝無憂無情揭穿他:「論動機,你有。論作案時機,你也有。墨司寒,你越掩飾也是欲蓋彌彰,就是你換了我藥瓶裡的藥是不是?」
這個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聰明瞭?
墨司寒眸子一縮,瞬間覺得頭都大了。
這個時候也惟有演戲演到底。
墨司寒擺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嘆了口氣:「你真是莫名其妙!」
祝無憂看他的眼神中帶著怨恨,言語犀利道,「墨司寒,這分明就是你的預謀,你還真會把人當畜生!」
她憤怒的聲音中帶著隱忍的顫抖。
祝無憂明確地說過自己不想生孩子,墨司寒就變著法讓她懷孕,到頭來她還是毫無尊嚴可言的生育工具,
事情敗露,墨司寒的眸子諱莫如深,令人難以琢磨。
不反駁就是預設。
祝無憂目光無畏的對視上去,冷冷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影片裡的男人是誰嗎?那我告訴你,他是我喜歡的男人,我和他是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
墨司寒從沒在她身上得到過的心甘情願,其他男人卻輕易得到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墨司寒半眯的眼眸迸發出一道寒光:「你說什麼?」
祝無憂挑釁地笑了一下:「既然聽到了就別假裝沒聽到。」
墨司寒雙眼猩紅,目眥欲裂,上前揪住她的衣領咬牙切齒道:「祝無憂,你終於承認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想過惹怒我的後果了嗎?」
墨司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心臟狂跳渾身血液變得冰冷起來。
祝無憂的瞳孔縮了縮,無所畏懼道:「不就是死嗎?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墨司寒全身的熱血逆流,一雙拳頭攥得死死的,生氣到想殺人。
看他面目猙獰的樣子,祝無憂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會衝過來掐她脖子。
那種窒息的,垂死喘氣的滋味,她又不是沒嘗過。
墨司寒胸膛劇烈地起伏,體內的怒火控制不住:「想死?要不要我成全你?」
果不其然,一隻男人的手卡在了祝無憂的纖細的脖子上。
祝無憂的體內氧氣瞬間被掠奪,泛白的嘴唇扯了扯,眼神裡早已是看淡生死的無所畏懼。
她這是什麼表情?為什麼她還能笑得出來?
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滑落,這一幕生生刺痛了墨司寒的神經。
墨司寒驀地清醒過來,手微微鬆了力。
這樣的她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