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良泉雙手開始泛著白光:"李捕頭,既是如此,就別怪我們三人失禮了!"
夜良泉、夜良泯、夜良瀾三人手中各自出現了兩把寒鋼飛斧,巨大的斧刃像刀尖一般,斧背有著兩道兩尺長的彎月鉤鐮,斧柄短之又短,只有一尺半,斧柄末端處連結著五丈長的寒鋼鎖鏈,比衙門總部任職捕頭的「三尺追魂」還要長半丈之多。
李天露出藐視的眼光:"夜府的「劈山鉤鐮斧」,竟是還有兩道鉤鐮的,沒想到你們三個還是夜府的精銳,來這裡到底意欲何為?"
夜良泉三人用攻擊回答了他,六柄飛斧被三人灌注真氣擲出,在空中不停地旋轉,飛行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朝李天站立的位置飛來,李天的目光一直盯著飛斧的,飛斧從六個不同的角度飛來,若是自己處理不當行差就錯,恐怕會直接喪生在這三人斧下。
六把比自己頭部大一倍的飛斧近在咫尺,李天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思考後,選擇了進攻,一個前翻滾脫離了夜良泉三人的鎖定,穩定身形彈射起步,瞬間接近夜良泉三人,一招普通的「童子散財」襲向夜良泉三人腰部,若是擊中則直接腰斬三人,巨大的危機席捲夜良泉三人,武器已經擲出,擋無可擋只能退避。
李天這一刀掃去,夜良泉三人瞬間消失出現在自己身後,這一刀劈空了,夜良泉三人拖拽寒鋼鎖鏈,像砸人一樣將「劈山鉤鐮斧」從身後砸向身前,李天揮動「三尺追魂」硬接,十丈長的暴戾的刀罡迎向六斧,兩者之間碰撞造成的巨大的真氣波動,使整個重刑區搖搖欲墜,監獄也是發生了一聲悶響。
夜良遊此刻正揹著謝佳晨,來到內城西閘門旁邊不遠處的排水渠,還有身後跟著的夜良汌、夜良濟二人,這個排水渠用來排洩內城雨水所用,整個內城地勢是東高西矮南北相拱,許多雨水先後匯聚到城西進入排水渠。
而排水渠下面,則就是內城西閘門外的觀景池,三人靜悄悄地走近,夜良汌開啟房門大小的排水渠,夜良遊和夜良濟縱身躍下,夜良汌右手抓住地面,身子先下放了進去,左手關上排水渠,隨之雙手齊松,"噗通"一聲掉入池中。
謝佳晨前世為人會水性,因為昨晚受到老虎凳的摧殘,現在雙腿膝蓋處及其以下部位毫無知覺,夜良遊、夜良汌不得不用臂彎攜住他的腋下,在漆黑一片的觀景池中向外面劃去。
謝佳晨身子被迫仰著,看到上方的排水渠照進來的月光離現在的水面有著近二十丈距離,游到石壁處,夜良遊、夜良汌二人同時下潛,謝佳晨也是被席捲到水中,喝了一兩口水才屏住了呼吸,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淡黃色水底世界,可見度偏低,只能看見三丈以內,超過三丈就看不清了。隨著空氣在肺部不斷地消耗,謝佳晨要憋不住了,他右腳裸處還帶著「阻氣重鐐」,現在就是個普通人,不可能像夜良遊他們一樣用真氣從水中攝取氧氣吸入肺裡。
這口氣終究是憋到底了,大量的水湧入口腔鼻腔,謝佳晨此時連說話都做不到,腋下被夜良遊二人抓著移動,無法進行提醒。
就在謝佳晨窒息之時,夜良遊二人向上遊,浮出了水面,謝佳晨跟著被帶出水下,不停地打嗝,肚子容量有多大,謝佳晨現在體內就有多少水,此時正在西閘門「金水橋」下,因為是晚上,不容易被發現,就不用再潛入水底了。
晚上許多人正在觀景池裡乘花船放花燈,原先下水的地方現在站滿了人,夜良遊三人裹挾著謝佳晨游到觀景池中央的一條花船旁邊,抓住船頭奮力踩水激立而起,瞬間落於船上,十二丈長的花船不禁左右搖晃了些許,謝佳晨則是站立不住摔倒在了船頭甲板上,好不狼狽。
這時船房內走出兩名身著粉色長裙的年輕丫鬟,容貌姣好身材纖細,疑心問著:"是哪家的公子哥不理事,竟跳到船上來驚擾了我家主人?"
夜良遊禮貌地回應:"我等幾人觀花燈打鬧嬉戲,不慎跌入水中,剛好遇上花船救命,只要載我等一程,必感激不盡,無禮之處敬請諒解。你家主人是何許人也?能否引見一番?"
船房內沒有應答,丫鬟們也是回了船艙,見眼下這幾人沒經過別人允許,私自登上花船,更是不報門戶搪塞至極,花船主人不理不睬的樣子,像是容許他們在船上蹭一下浮華風光。
夜良濟卻是擔憂地問著:"遊哥,泉哥他們……我們回去怎麼和家主交代?"
夜良遊沉穩地回應:"不管怎麼說,先上岸把這人放到指定地點,免得白府細作回過神來,找衙門彙報,威脅到這人的安全。"
謝佳晨躺在甲板上不停地用二根手指摳搜嗓子眼,食道感覺到一陣噁心,胃部翻湧,謝佳晨一個轉身伏在甲板上,頭朝下不停地往外吐水,謝佳晨口吐汙水沾的甲板上到處都是,夜良遊三人卻是沒有多說,畢竟這船不是他們的。
花船主人這下卻惱了,悠揚動聽的聲音從船房中傳來:"這位公子若有不適,儘可朝觀景池內宣洩,何必對我的花船如此造作呢?"
謝佳晨感到失禮,自嘲地回應:"這些道理豈能不知,可我是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廢人,姑娘太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