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王弼拜道:“末將領命。”
翌日。
全軍將士行軍六十里,按時抵達預定地點。
第三日,定遠侯王弼率領五千騎兵,如群狼般在荒漠中行軍十餘里,在離元兵營寨的七八里處,一個山丘的背面,他們又如雄獅捕獵般匍匐在山丘的背面,等待著風沙的到來。如果沒有風沙,那就等待夜幕的降臨,然後夜襲敵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太陽一點點的自東向西移動。
突然,一個斥候前來向定遠侯王弼彙報道:“稟報王將軍,不遠處有一支騎兵巡邏隊向我軍的方向而來。”
眾將聽了大吃一驚,而王弼卻鎮定的問道:“來了多少人馬?”
斥候回答道:“二十餘人。”
“區區二十餘人。”王弼兇狠的眼神,淡淡道:“我讓他們有來無回。”
“將軍,不可大意啊!”斥候向王弼解釋道:“那些巡邏騎兵的馬背上一般都掛著幾顆響箭,一旦遇襲就會立即下馬,然後躲在馬的後面拉響響箭,發射訊號。就算是我們猝不及防的偷襲他們,只要有一個遺漏,我軍將全部暴露,奇襲計劃也會功虧一簣。”
“知道了。”王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低頭沉吟了片刻後,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在一瞬間同時將他們一舉殲滅,讓那些巡邏騎兵沒有機會發出訊號。”
“回將軍,用弓箭、暗器、或者埋伏等等。”斥候搖了搖頭道:“都無法將二十餘人同時殲滅。”
“好吧!”王弼下定決心背水一戰,說道:“將士們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成敗在此一舉。弓箭手聽我號令,全軍伏擊蒙古巡邏隊,等他們靠近山丘,進入射程之後才可放箭,務必一擊斃命,一個不留。”
因為箭射出去在空中還有一段距離,所以王弼才說要等敵人靠得足夠近,才能讓敵軍猝不及防,然後一舉殲滅。
因為敵軍正在靠近,所以不能大聲回應,全軍將士以堅定的眼神回應,然後就各就各位的來到山丘上。
三百名弓箭手已經在山丘的頂部一字排開,做好伏擊的準備,弓箭手們拉滿弓,蓄勢待發,箭指一步步靠近的騎兵巡邏隊。
騎兵巡邏隊從遠方的一個小點,一點點的變大,漸漸的可以看清他們的輪廓了;那些巡邏騎兵每靠近一分,埋伏在山丘後面的弓箭手們就增加一分壓力,他們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致,有些人向上天祈禱,祈禱他們手中的箭能將這支巡邏隊一舉全殲,一個不剩。
巡邏隊慢慢靠近山丘,他們已經開始進入弓箭的射程範圍內了,弓箭手們都屏住呼吸,等待著王弼將軍的指令。王弼也在等巡邏隊的人全部都進入射程範圍之內,到時一聲令下,瞬間萬箭齊發,能否全殲在此一舉。
此時,還差三個人沒有進入弓箭的射程內,這時,每一個弓箭手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致,瞬間就會爆發。
突然,為首的那個巡邏兵指著前面大叫了幾聲,不知說了什麼?然後全部的巡邏騎兵都開始策馬往回奔跑了。
王弼順著那個巡邏兵指的方向一看,黑壓壓的一片,如驚天巨浪般席捲而來,原來是風暴來了;全軍將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二十多個巡邏兵上,全然忽略了身邊的事情,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風暴將至。
此刻,期盼已久的風沙來了,危及全軍奇襲計劃的巡邏兵也走了,王弼立即下達了取消作戰的指令,弓箭手們終於放下了緊繃許久的神經,長舒一口氣。
突然,一個弓箭手的箭沒把握好,失手射了出去,剛好對準著最後面的那個巡邏兵;王弼和所有弓箭手見到此狀,剛放鬆的神經立即又膽戰心驚起來,如臨大敵,一觸即發,紛紛祈禱那支箭不要射中那個巡邏兵。
諷刺的是,在片刻之前還祈禱例無虛發,一個不剩,此刻卻祈禱千萬不要射中那個巡邏兵。
上天是庇佑王弼他們的,因為風暴襲來,強風把箭吹偏了,射到那個巡邏兵身後的沙石之中;而那支箭落地的聲音也被風沙聲所掩蓋,王弼他們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算是安穩了。
這時,風沙四起,漫天黃沙席捲而來,白晝瞬間如同黑夜,風暴把天地萬物都吞沒了;在漫天的風沙中,只能看見前方十米左右。
剛才那些巡邏騎兵走了大約一炷香之後,王弼起身下令道:“眾將士,銜枚卷甲,全軍直撲敵營。”
五千騎兵卸下盔甲,換輕裝上陣,用白布遮住口鼻,以免黃沙侵入,再者白布還可以區分敵我。
漫天黃沙中,五千騎兵在行軍中保持著絕對的肅靜,數千騎兵猶如穿行在風沙中幽靈般,神出鬼沒,悄無聲息的直奔敵軍大營;而遠處對面敵營的崗哨上,那些哨兵只聽得到風沙狂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