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熱。
那就只能是戲演上癮了,眼下還沒出戲。
“不要那麼魯莽。”容回緩緩拉開她,叮囑道,“用膳吧。”
“大人,你好奇怪。”許青怡沒理會他,將心底的疑問說出來。
這才意識到自己態度轉變太快的容大人,毫無預兆被嗆了嗆,“咳咳,謹慎些總沒錯。”
許青怡喝著粥,還是奇怪,“會不會過於謹慎了?”
“抱歉。”容回停箸。
他看著她,默聲片刻,又道:“下次不會了,吃飯吧。”
許青怡抿抿嘴,她不是這個意思。
“我吃飽了。”昨天吐了幾回,導致她現在看著飯菜都還沒甚胃口,實在不下。
容回皺起眉,“就喝一碗粥?”
許青怡擺擺手,很是無奈,“大人,我真的沒胃口,況且要是餓了,晚些還能再吃。”
罷了罷了。
容回隨著她起身,簡單一番盥洗過後,芳主管就在院中扯起嗓子——
芳主管滿臉熱情,“王大人讓奴務必招待好張大人,昨夜時急,今日大人您一定要試試我們這兒的湯泉。”
“湯泉療膚益體,隔壁春溪院湯泉池大,不如您和許月姑娘移步?”
看似是詢問,實則並未給他們選擇。
如若不從,王顯這人定會不斷給容回使絆子。
容回率先去了春溪院,而許青怡不過在院子裡耽擱一會兒,芳主管就又再次來請,“許月姑娘,張大人已經在等著了。”
她嘴裡剛服下防昏迷的藥,於是沒說話,只頷首笑了笑跟了上去。
腳剛榻進春溪院,芳主管便退開來,由著屋裡的婢女領她進去。
說不緊張定然是假的,畢竟許青怡何時見過這場面——
婢女推開屋門,光潔亮堂、雲霧繚繞的房內,兩排婢女齊齊站在湯池一側,聽到動靜又齊齊朝她看來。她們手裡皆端了案,一排人案中已經空了,另一排人……
案上分別盛著紗質或絲質的不知什麼東西。
心裡升起種不祥的預感。
那些不會是泡湯泉用的衣裳罷……
再大膽的事她都做過了,過了那條界限她是真敢大膽撲倒對方,袒裼裸裎,只要熄了燈沒甚好怕的。但……燈火通明下,欲抱琵琶半遮面,她卻羞怯了,甚至緊張得感覺後背有了濕意。
不過,在要事面前,緊張膽怯又算得了什麼。
容回要接近王顯,打入關系網內部,她也很想知道秋枝,或說王顯那邊為何有許家的藥。
深吸了口氣,許青怡這才朝湯池看去。
這個視角,隔著個屏風,只能勉強看到容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