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回以拳頭抵唇,輕咳一聲。
須臾,正色道:“阿孃,兒子大了,不必事無巨細都探清楚。”
靖陽夫人被他的話一嗆,終是沒再說出話來。
是啊,孩子大了。
她雖不滿他的行徑,除了引導勸說,還能作甚。
總不能真將其打探得一清二楚。
“只是故人,不是外室。”容回再次強調,“兒子做不出這種事情來,人家姑娘也清清白白。”
許青怡在他宅子裡頭養傷,除了自己人,外人一概不知,不能髒了人家清譽。
靖陽夫人嘆了口氣,“是為孃的錯。人家既在你院子了養傷,定有什麼不得已之處,你派人照看好便是。”
“這是自然。”
——
夜,風雨無聲,厚重的雲層籠罩在宴州城萬家燈火,濕意竄入書房時容回正在閱著書。
楊周推門進來,“殿下,許姑娘說明日想到城外樊林寺上香,望您準她出院子。”
官府和顧家還在查她的下落,故而容回特意下達命令,不允她出椒院。
“為何事上香?”
許青怡如今做任何事情,容回不免都要想她又要幹什麼不要命的事。
楊周:“為故去的家人的祈福。”
想起白日裡在大理寺看過的卷宗,容回望了眼夜色,瞬間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問:“今是三月何日?”
“三月廿五了。”
那明日便是三月廿六,當年許家被誅的日子。
她挑這樣的日子為家人上香,讓容回再而確定她就是許家遺女。
只是她如何躲過誅殺,又如何不在名錄裡。更別說後來為何能安然出現在顧府。
“……我家中意外,家人……都不在了,卻在那時家中藥材藥物失竊。恰好莊郎中是我祖父的養子……卻拿著我家的東西和那兩家胡作非為。”
“我想程、顧同莊郎中有何關系,想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想知道他們怎麼拿到那些藥物的?”
回想起許青怡幾欲落淚時的話,容回拿著書卷的手微頓,手指不覺間捏緊了書頁。
許家的藥,同程、顧兩家有關系。
是莊郎中從許家出來時帶走了藥物,還是,當年顧愈初作為軍隊先鋒在許家伏誅後拿走了那些藥材?
從許青怡燒掉莊郎中的藥材地庫來說,顯然是前者。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