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這些死的人好像都是白琮宜的手下。那跟他們交戰的人是誰呀？”
身後，手下壓低聲音的交談隱隱飄進耳裡，宴知淮的心一沉再沉。
他沒有說話，只是握緊手裡的槍，一路跨過屍山血海，逐步靠近那棵枝繁葉茂的榕樹。
樹下躺著的熟悉身影，驟然刺痛了他的眼睛。
“小五！”
宴知淮臉色煞白，快步衝了上去。
等來到榕樹下，看清霍昭洵身下流淌著的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水，他整個人猶如陷入冰窖，渾身發冷。
“啪！”
兩隻膝蓋一屈，重重地在霍昭洵的身前跪下。
宴知淮顫抖著伸出手，放到霍昭洵的鼻下。
沒有呼吸。
不可能，怎麼會沒有呼吸了呢？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
“小五，小五，三哥來了……”
宴知淮慌亂地伸出雙手，手掌放在霍昭洵已經沒有跳動的心臟處，用力地按壓起來。
“小五，三哥不會讓你死的！撐住，你一定要撐住！”
然而，一連按壓了將近十分鐘，地上的霍昭洵仍舊沒有一點動靜。
他雙眼緊閉，滿是血跡的臉上看上去一片平靜安詳。
彷彿，他只是短暫地睡著了。
彷彿，只要等睡夠了，他自然而然就會醒過來。
“霍少已經去了……”
然而，跪在旁邊的手下觀察許久後，殘忍地打破了這個假象，道出了最殘酷的真相。
他伸手拽住宴知淮的胳膊，試圖讓他停下來，“先生，按再多也沒有用的，霍少已經走了，您就讓他安靜地離開吧。”
“住口！小五沒有死！他沒有！”
宴知淮用力甩開他的手，陡然抬起頭，兩隻眼睛佈滿血絲，看上去一片猩紅。
手下被他這個恐怖的模樣嚇到，再不敢吱聲。
宴知淮繼續給霍昭洵做心臟復甦，“小五，你一向命大，上次被丟到鯊魚灘裡都沒事，三哥知道你這次也一定可以撐過來的。我不放棄，你也不許放棄，聽見沒有？聽見了就應我一聲，哪怕只是動一下手指頭也行！小五，小五你聽見沒有？小五，小五？”
淚水，一顆接一顆地往下墜落，砸在霍昭洵逐漸冰涼的身體上。
不知過了多久，宴知淮手上的動作逐漸變慢，最終停了下來。
如失了魂般坐在地上，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霍昭洵。
又過了許久，他探出手去，若無其事般用衣袖用力擦掉霍昭洵沾染在臉上的血跡，“我知道，在霍家爺爺奶奶去世後，你那麼多天不眠不休，現在肯定是困極了。你想睡就睡吧，三哥不打擾你了。但是傷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