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是我。”蔓瑞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白琮宜眼底掠過一絲涼意,“進來吧。”
蔓瑞推門進來,並順手將房門關上。
回頭看到一副和尚打扮的白琮宜,她也沒有絲毫驚訝,只恭敬地微微低頭,“博士。”
白琮宜坐回榻上,目光涼涼地看著她,“這些天你去哪裡了?”
“博士您那天讓我去了結了方緹,我當晚去了醫院。只是沒想到宴知淮已經設下陷阱,就等著我掉進去。我沒能完成您的任務,還被他們抓走關起來了。”
蔓瑞垂眸解釋道,“他們對我動用了私刑,威逼我供出您的下落,我不肯說,他們就繼續對我濫用刑罰。等後來,他們發現從我嘴裡撬不出任何有用的資訊,就沒再管過我,把我丟在那個又暗又潮溼的小房間裡。一直到昨晚,我趁著他們監管鬆懈的時候,才偷偷跑出來的。”
說著,她擔心白琮宜不相信,忽然扯開自己的上衣。
頓時,白皙的面板上斑斑駁駁的傷痕遍佈,新傷舊傷相互交疊,看著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看上去格外的猙獰可怖。
白琮宜眯眼,看了看蔓瑞身上的傷痕,又看了看臉上憤恨屈辱的表情,臉上緊繃的肌肉一鬆,忽然笑了笑,“沒想到這些天你吃了那麼多的苦,真是辛苦你了。”
“只要能替博士解憂,就算是霍出去我這條命,都是應該的!只是屬下無能,沒能順利完成任務,讓博士您失望了……”
白琮宜笑容溫和,“那些人什麼時候都可以殺,於我而言,你們才是最重要的。你都不知道,你這幾天音信全無,我簡直寢食難安啊。”
“屬下讓博士煩心了!”蔓瑞眼眶一紅,臉上是滿滿的感動。
“好了,你身上既然還有傷,那先去休息吧。隔壁還有空的禪房,你自己去挑一間。”
“是!”
蔓瑞穿好上衣,恭恭敬敬地朝白琮宜鞠了鞠躬,轉身,拉開房門出去了。
在往外走的時候,正好跟領著白櫻回來的藍澤擦肩而過。
藍澤往她身上打量了一圈,似笑非笑地道“原來你還活著啊?這幾天跟人間蒸發了似的,還以為你好不容易出一趟任務,就被宴知淮他們弄死了呢。”
同為白琮宜最得力的打手,蔓瑞和藍澤之間一直都存在競爭,雙方多年互相暗暗較量,就算見了面也從來沒有一句好話。
因此對於藍澤的挖苦,蔓瑞也只是冷冷地嗤了一聲,就徑直走了。
彷彿不屑跟他說一句話,姿態一如既往的高傲。
直到走進另一間空的禪房,將房門關上以後,她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猩紅的眼睛裡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在榻上坐下,蔓瑞拿出手機,輸入一個號碼,直接給這個號碼發了一條資訊白琮宜在玉泉寺,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和尚,另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和尚被他綁起來了。
這個手機號碼是宴知淮的。
當初他給自己的那張紙條上,不禁有阮其玉的地址,也寫上了他自己的聯絡方式。
簡訊剛發出去,房門突然被從外面敲響。
蔓瑞一驚,忙動手將資訊刪掉,這才抬起頭大聲問道“誰啊?”
“融瀧。”
蔓瑞抿了抿唇,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博士讓我過來給你送傷藥。”融瀧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
蔓瑞把手機放到旁邊的桌上,“那你進來吧。”
融瀧推開門走進來,將拿在手裡的幾盒傷藥遞了過來,“要怎麼用自己看說明書。”
蔓瑞接過來,“謝謝。”
融瀧看著她隨手將傷藥放到桌面,眸光在手機上掃了一眼,推了推眼鏡,冷不丁地問“你這些天,真的是被宴知淮抓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