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聽上去太平靜了,沈煙芒抬頭,對上他沒有一絲波瀾的雙眼,不由怔了怔。
但是既然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她也乾脆豁出去了,“二爺,我想跟著您。我不想要您給我名分,只要您可以憐惜一下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平日稍微照拂我一二就夠了。”
宴知祁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淺淺笑了一聲,“從知淮那裡碰了釘子,又跑來這兒找我,沈小姐都不挑的嗎?”
“二爺您優雅謙和,如高雅的竹蘭君子,一點也不比宴知淮差的!”沈煙芒連忙拍馬屁道。
“是嗎?可是比起整日無所事事的我,宴知淮才是宴氏集團的主人,是所有人敬畏的天之驕子,但凡長眼睛的,都知道我們倆誰好誰壞吧?”
不等沈煙芒繼續解釋,宴知祁淡淡地道“沈小姐把衣服穿好吧,以後別總是這樣隨隨便便在男人的面前脫衣服了,認識的知道你以前是當明星的,不認識的還以為你是賣笑的呢。”
他這樣毫無遮掩的直白諷刺,讓沈煙芒臉上火辣辣的,感到一陣陣的難堪。
她狼狽地把衣服穿上。
“走吧,我這裡沒有沈小姐想要的東西。”宴知祁淡聲出了逐客令。
沈煙芒低著頭站起來,轉身的剎那,她驀然想起自己最近水深火熱的生活,一股不甘再次從心底冒出來。
她咬了咬唇,猛地轉身看向宴知祁,輕聲道“二爺,當年黎家發生變故的時候,我因為一時好奇,忍不住偷偷回了黎家一趟。當時我在臥室裡拿東西,卻不小心撞見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二爺想要聽聽嗎?”
“哦?”宴知祁挑眉,似乎帶上了一絲興致,“說來聽聽。”
沈煙芒強壓下心底的忐忑,說道“那天,我透過臥室的窗戶看到,一向溫文爾雅的二爺完全失去了理智,像瘋了一般衝進黎家的院子,抱著一樣東西嚎啕大哭。然後,還……還聽見有人喊您堂主。”
宴知祁眼睛微微眯起。
茶室的空氣有片刻的凝固。
半晌,他忽然笑了一聲,“看來,你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呢。”
沈煙芒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心跳如擂鼓,“二爺,我求的東西不多,只需要您在景都庇護我一二,那您的秘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去的……”
“你是在威脅我?”
“我……我只是在跟您談交易。”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談交易呢,以前跟知淮也是這樣。正巧……”宴知祁唇角一勾,一向溫和的雙目流露出一絲邪氣,“我這個人,最喜歡做交易了。”
沈煙芒被他詭異的眼神看得後背發涼,心底的不安更加強烈起來,忽然萌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