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迥兒給她的來電。
雖然有點意外,但方緹還是毫不猶豫地按了接聽,很快那頭傳來鄭迥兒帶著哭腔的激動聲音,“方緹,天佑哥哥他醒了,他終於醒過來了!”
“真的?”方緹霍地站起來,顧不上班上其他人投過來的疑惑目光,快步朝外面走去,“他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如何?”
“醫生檢查過了,說暫時沒有大礙,不過天佑哥哥他想見宴三少,我沒有他的電話,所以方緹你能不能通知一下宴三少?”
“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方緹一邊給宴知淮打電話,一邊快步往外走。
天佑哥好不容易醒過來,她在這裡乾坐著也是無心聽課,還不如直接去醫院看望他。
醫院病房內。
鄭迥兒吭哧吭哧地幫天佑調好床,讓他舒服地靠坐著,又習慣性地拿起溼毛巾,準備幫他擦一擦臉。
天佑微微偏開臉,避開了她的動作,然後接過她手中的溼毛巾,“我自己來吧。”
鄭迥兒落空的手在半空僵了一會兒,然後才有些訕訕地收了回去。
她偷偷地觀察著天佑,他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臉,動作優雅而穩重。
卻莫名的,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疏離。
看著這樣的天佑,鄭迥兒隱隱覺得有些陌生與不安。
似乎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變了,變得離她越來越遠,她怎麼抓也抓不住了。
擦完臉後,天佑正要放好毛巾,鄭迥兒一下子回過神,忙搶過毛巾往盆裡放好。
天佑望著她纖瘦的背影,眸光微微一閃,艱澀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鄭迥兒背影微微一僵,但下一秒又迅速放鬆下來,勾了勾唇,笑得彷彿沒心沒肺,“天佑哥哥,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了?”
天佑兩隻手微微握緊,過了幾秒又有些無力地鬆開,他想問陳院長的事,但湧至嘴邊的話卻變成了“知淮呢,他還沒到嗎?”
“我已經跟方緹打過電話了,應該很快就到了,你別急。”
說完,鄭迥兒深吸了一口氣,端起臉盆往洗手間走去。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鄭迥兒望著鏡子裡面的自己,下意識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亂的頭髮。
這些天她在醫院吃睡都不好,也因為太掛念天佑的身體而無心打理自己,導致面板都差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憔悴,她這副模樣嚇到天佑哥哥了吧?
所以他剛剛看她的眼神才那麼不對。
想到這裡,鄭迥兒整個人都不好了,忙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