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要再懈怠,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對於我們這些修行者來說,藝術雖美,但只是點綴,唯有強者才有資格談其他的!門派不能只繼承而不改革。”
宋景舟宛若未覺,耐性地叮囑葉知秋,像是在交代後事。
“問花宗是我的出身之地,我卻沒有用心將它發展好,教你也不怎麼用心,這是吾對不起歷代祖師之處。”宋景舟語氣中帶著自責。
“好在你也算是傳承了問花宗的精髓。”
葉知秋臉露尷尬之色,他知道宋景舟可不是單純誇他,多少有點自嘲之意。
“未來的事,就要靠你了,吾已將宗門傳承之物宗主令寄放在他那裡,你自去找他討要就是。”
“有師尊在,我尚不足以擔起宗門重任,還請師尊三思。”葉知秋謙讓道。
“呵呵。”宋景舟笑了,道:“問花宗歷代單傳,宗主是一個人,門徒也是一個人,有什麼重任?你要是不想做了,把那徐子寒教好,再把宗門扔給他就是!”
葉知秋聽了忽然有點感動,終於動情地說道:“只要師父不怪我亂搞,知秋定會竭心盡力光大門楣!”
再不親近,也是自己的徒弟!最後還是會想著替他安排好出路,王實仙在旁邊聽了羨慕之餘,又覺得搞笑,這個葉教授,說難聽點就是個年紀大也不忘風騷撩妹的浪蕩子,要他是光大門楣,指不定帶著一窩色狼,以藝術之名,不知能去禍害多少良家女子!
“你有心就好!”宋景舟有點猶豫,頓了頓說道:“至於聖門,金耀派的孟東辰心思深沉,非善與之輩,要不是礙著心眉,吾早就將他擊殺!”
“現在心眉已去,聖門內已無人能再牽制孟東辰,你就不要摻和了,但如果天奼派傳人落難,希望你能多少幫她一把吧,算是替吾……,替吾補償下她們。”
聽著宋景舟有條不紊地交代自己的後事,其他三位人族強者並沒有打擾,他們在出來前,也做了同樣的事情,這次行動充滿了未知,招惹的可是擁有遠超太一星人類科技的祖靈,即使是元神級的宋景舟都沒有多大生還的把握,更何況是他們,只能置死地而後生,去博一線希望!
與華夏道觀喜歡建在郊外,甚至深山老林中不同,教堂往往會建在人煙稠密的地方,這座教堂就建在邊境小城邊的一座矮山腳下,主教貌似很怕冒屠,前幾日親自安排好宋景舟等人住宿後,直到他們離開也不見蹤影。
夕陽已經墜入地平線,山腳下只有葉知秋默默地站在教堂大門口,目送他們。
傍晚時,爬出棺材的梵卓,依然是那副不願近人的模樣。
很小的一支隊伍,隱隱地分成了三個部分,宋景舟走在最前邊,王實仙緊跟在身後,然後是三個人族強者,最後墜著兩個血族。
奇怪的是,宋景舟並沒有繞城直接前往鹿鼎山,而是帶著眾人往小城中心走去。
夏天的晚上,小城街頭到處蹲著些無所事事的漢子,一手煙一手酒,不時相互發出挑釁聲音,但沒人敢主動招惹這個奇怪的組合,畢竟這幾人都是稱霸一方的人物,光氣度就能懾人心魄!
一個蹲在酒店門口臺階上的人,卻提起身邊的帆布包迎了上來,將帆布包遞給宋景舟後,也不說話,轉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