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勒省是一片茫茫的草原,它見證了華夏曆史武功上的輝煌,農耕民族與草原民族在這邊土地上曾經慘烈地廝殺不休,與匈奴族不同,鐵勒族最終被征服了,從此失去了主體民族的地位。
隨著一代又一代年輕人透過學校正統的教育,進入內地或是回到家鄉,即使是散在荒野郊外的純正鐵勒牧民,屬於鐵勒族的印記也難免被稀釋,但鐵勒人的武聖契苾元科仍然被族人頂禮膜拜,維繫著鐵勒族最後的尊嚴,哪怕他多年前曾敗給過西山的那個楊無敵。
契苾元科的帳篷坐落在陰山腳下,山上的雪水咕咕地從他的帳篷下流過,滋潤著這片豐美的草原。
草原的晝夜溫差比較大,夏天的早晨草葉上也會掛著露水,等太陽昇了起來,又會很快蒸騰,這是牧民們才會將牛羊趕出圈外。
養馬本是鐵勒族的信仰,可如今也已經越來越少了,最主要的是出於經濟效益考慮,畢竟養馬對草場的破壞性比較大,需要不斷轉場,週期又長,生物載具價效比遠不如機械載具,老早就已經有牧民騎著摩托車放牧了。
鐵勒馬並不算高大,耐力卻是極好,騎在馬背上的牧民達日烏是個保守的人,他固守著傳統,雖然鐵勒的王族進入內地後早已不見了蹤影,有政府與警察局,已經不再需要武聖的庇護,但他仍然守在陰山腳下,每月依例供奉鐵勒族的武聖。
快到武聖帳篷時,達日烏迎面看見一輛越野車從他的馬側擦身而過。
“有外人來見大人嗎?”達日烏幫著將供奉的肉脯搬進了庫房,隨口問道。
“嗯!來了兩個和天仙一樣的華夏女人,大人和她們一起出去了。”年輕的僕人嘖嘖讚歎道。
“楊無敵被人打敗了!”僕人低聲說道:“我去帳中奉茶時聽到的。”
“怎麼可能!”達日烏驚叫道,黝黑的臉龐滿是震驚之色。
鐵勒人一直崇尚強者,槍炮算什麼?自身強悍才是真的強!當年元陽人侵入鐵勒省,鐵勒人卻始終忠於華夏內地政府,反抗不斷,就是因為西山的楊再興親赴鐵勒,大戰兩天兩夜,擊敗了武聖契苾元科,讓鐵勒人心服口服!
“達日烏大叔!男人說的話,如射出去的箭,不確定的話,怎能隨便出口。”僕人憂心忡忡地說道:“那人叫什麼宋青州,從青州省而來,一路打到草原,殺高手無數,是什麼浩劫!我聽的不多,可是看見大人剛才出門,估計就是為了這事。”
達日烏心裡沉甸甸的,楊無敵都敗了,也不知大人過去湊什麼熱鬧,不由道:“警察不管嗎?”
“警察倒是想管,可這個宋青州據說是惡魔轉世,法力無邊,來去騰雲駕霧,比天上的蒼鷹還自由,警察怎麼可能追得上。”
達日烏張大了嘴巴,這華夏人怎麼老出妖孽?英雄是一個民族的脊樑,一個楊無敵壓在他們身上,就已經讓鐵勒人不敢自誇強悍勇武勝於華夏人,咋又冒出了個呢?
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如芬芳柔軟至極的地毯,人在上面奔行,肆意撒歡的衝動。
進了鐵勒省,宋景舟一行三人,就脫離了主幹道,在遼闊的草原上馳騁起來。
宋景舟就在前邊,可王實仙無論怎麼加速就是追不上,索性和葉知秋並肩而行。
一路西北行一千六百多公里下來,每日都折騰到極限,原來白淨斯文的葉教授臉上多了絲堅毅。
“已經進鐵勒省了,要不我跟宋尊主說說,讓你回去吧,就你這修為,也就是炮灰。”
葉知秋斜睨王實仙,不鹹不淡地說道:“你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自己是炮灰的現實,還是自求多福吧!我頂多算是個跟班,遇事躲在後邊,自有你和聖尊頂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