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同樣是吳奎開車來接機,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還是能從門派山門裡最近人員變化中,感覺到一絲不妙的氣息。當吳奎看到與自家掌門同去星條國的江蘺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位身材高挑充滿英氣的女子時,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詫異之色。
吳奎趕緊轉身引著王實仙往地下車庫走去,他分明感到掌門身上沒了以往的那種輕鬆。
更令人奇怪的是,在回山門途中,吳奎從後視鏡中偷眼看到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坐在車內,毫不掩飾對趕到東餘山的急切心情。而掌門的眼神一直都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顯然與就坐在身旁的女子沒有親密的跡象。
“武館那邊怎麼樣了?”王實仙忽然問道。
“已經有五十多個學員了,最近有幾些年輕人也來報名,參加晚上的教學。”王奎彙報道。
作為全真派附屬的福清武館,定位非常清晰,也就是專門為一些喜歡傳統武術的普通人提供基礎的武術指導。
與那些誇誇其談只剩一張嘴的大師們相比,在街頭玩板磚出身的吳奎,實戰能力無疑更強,也沒有什麼術高莫用的想法,經常親身在武館或是外面的擂臺上與人拳來腳往,時間久了,居然擁躉甚多。
武功畢竟不是舞功,最基本的功能就是要能戰勝對手,或是有自保的能力。至於能不能打,能打到什麼程度,都需要實戰的檢驗。以前有很多華夏國國民去學外國拳種,就是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現在的傳統武術實在太缺乏實戰能力。
“等忙過這一陣子,我幫你洗精伐髓吧。”王實仙說道,他看得出來,吳奎是真心喜歡練武修練,資質也不錯,只是從小缺少系統的培養,耽誤了。自從吳奎到了武館,不僅苦練門派外家功法,一個人在武館裡當教練也是兢兢業業的。
吳奎心中一顫,眼睛起了水霧,好半響都沒能說出話來。
王實仙也不催他,轉頭又看向窗外。
“掌門!”吳奎抬起手摸下頭,不露痕跡地順勢擦掉糊了視線的眼淚。
洗筋伐髓,讓已然長合的筋骨脫胎換骨,重新獲得煅體的機會,這是道家改造修煉命運的絕世功法,只有先天高手才能施展,不過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艾米麗差異地看向王實仙,覺得實在沒有必要。
前面的司機怎麼看都已經快三十歲了,就算有洗筋伐髓的機會,換來的也只是能修煉內家功法而已,失去的光陰卻怎麼也不可能找回來了,成為高手是基本不可能的。
或許這個幸運的司機,還不知道他的掌門要為之付出多少。
王實仙沒有回頭,更沒有說話。
車前的吳奎激動得要命,好想舉起雙手大喊大叫一回。
東餘山半山腰,隨著一聲“掌門回山”,老吳將全真派的大門開啟,讓車子直接開進了院內。
車門開啟,艾米麗站了出來,在看見谷詩懷裡白胖的王弛時,急切的情緒與無盡的思念,全化作點點淚花,疾步走了過去,然後站在谷詩面前。
半歲的王弛,經過幾次煅體,已能坐會爬,趴在谷詩的懷裡,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呆萌地看著面前有些古怪的女人。
本來還有點火氣的谷詩,見艾米麗的遲疑,不禁心中一軟,將王弛湊了過去。
一向以堅強示人的艾米麗猛地將王弛抱在懷裡,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