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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考是一名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他原來沒有名字,只有組織給的代號,後來他從三年傭兵生涯中活了下來,可以單獨幹活了,才有了很多名字與身份,但他依然願意稱呼自己為麥考,因為這是他擁有的第一個名字。
目標是位修行者,但麥考並不擔心,類似的目標他已經清除過三個了,在狙擊槍下,修行者與普通人沒有太大的不同,只需要調整好呼吸,計算好距離、風向、風速,然後輕輕釦動扳機就可以了,像這次這樣的定點射擊更是毫無難度,他已經在規劃拿到錢後該到哪裡去度假。
槍支的部件兩天前就已經分別被人運到海連市不同的地方,然後麥考像玩尋寶遊戲般按組織發給他的暗號去找到它們,帶到大樓的天台上組裝好。
六百二十多米,目標出現在瞄準鏡中的座椅上,座椅底部他已經裝了監聽器,耳機內傳來誘餌與目標的談話聲。
目標的胸部已經鎖定,陽光照在上面,很清晰!麥考的呼吸越來越平穩,手指開始收縮,突然耳機裡傳來誘餌“趴”字聲,麥考沒有絲毫猶豫,手指堅定地扣了下去,“呯!”裝了消音器的槍口一跳,麥考心中一沉,瞄準鏡裡已經失去了目標。
多年的經驗讓麥考迅速壓低槍口,同時子彈再次上膛,瞄準鏡裡果然重新出現了目標的身體,“呯!”又是一聲不大的脆響,麥考的眼睛從瞄準鏡前偏開,他依稀看到一道人影從七八米寬的河道上飛過,閃動間已經竄過大片綠地,飛過公路,向自己所在的大樓飆射而來。
沒有一個狙擊手喜歡移動的目標,時速30km/h以上就不適合成為狙擊的目標,速度太快,因為人眼視網膜底的殘留影響的現象,可能會發現實際瞄準的位置只是一個殘影!很難預估前置量。
&n/h嗎?這還是人嗎?難道他以前殺的是假的修行者?麥考有了絲慌亂,預定中的逃跑路線現在徹底成了笑話,他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讓事情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求生的慾望,讓麥考沒有猶豫,盲狙了一槍後,他直接跳了起來,轉身往天台出口處奔去。剛開啟鐵門,麥考就感到一隻鐵鉗從身後猛地箍住了他的脖子,大力傳來,自己的身子和鐵門狠狠地撞在一起!
頭“嗡嗡”作響,麥考的鼻骨斷掉,額頭、嘴和下巴似乎已經和鐵門粘在了一起,暈眩中,好像有隻鐵錘不停地搗在他的後背各個部位上,非常有節奏,宛如在敲鼓,他感到身體的每一根骨頭都被震斷了,奇妙的刺痛不斷清晰地傳入大腦中,麥考想要大叫,聲音卻被牢牢堵在口腔裡。
一聲巨響,王實仙提著全身柔若無骨的麥考徑直從樓上跳了下來,往公園走去。
直到此時,聽到異響寫字樓的窗戶不斷被開啟,有人開始探出身子察看情況,只看到地面上有一處凹陷,一個背部血肉模糊的男子提著一個人往外走去。五樓一間辦公室裡杜淳和同事一樣趴在窗戶邊,呆呆地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這個背影他很熟悉,很多次出現在他那大雨滂沱的夢裡。
路邊偶爾有行人路過,看到王實仙漠然冷酷的臉,手裡輕若無物地提著個壯漢,哪敢問一句,趕緊閃到一邊。
穿過公路,走過綠地,跨過河上的小橋。
“說說吧!”王實仙重新坐在了公園的木椅上,只是沒了椅背,腳下多了個人。
“我需要個解釋。”王實仙眯著眼睛看向太陽。
伏裕華眼睛已經一片血紅,身子不停地顫抖著,艱難地坐了下來。
“我,我有一個女兒,在星條國上大學。”嘶啞的人聲音響起。
“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了。”伏裕華吐了口氣。
“她母親和我離了婚,將她帶到星條國。”
“後來她母親再婚了,重新組建了個家庭。”
“她一直都很努力,現在正讀大學。”
“我對不起她,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