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去了飯堂,今晚是四菜一湯,倆葷倆素,晶瑩剔透的玉具裝滿油乎乎的飯菜,看起來格外引人食慾,華無雙瞅著倒是一陣不適應 ——這宛玉的玉怕是宛玉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滿堂文政院學生拿著玉筷十分講究的謙讓讓座,軍事院的學生皆是邊喝酒邊聊天,時不時有自負不凡的才子吟上倆句詩,換得眾人一片叫好,滿堂一片書香盈庭的景象。
只有華無雙這桌十分詭異。
華瑛看見有肉,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坐下來就開始咔吱咔吱啃骨頭,那一張蒼白僵硬的殭屍臉配上兇狠啃肉的表情對視覺和聽覺十分有衝擊力,周圍聽著的都摸著雞皮疙瘩瞅她,她卻毫無察覺的只啃著自己的肉。
坐在她旁邊的林靈薇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她一會,嚥了口唾沫,好心的把自己玉碗裡的肉也夾過去,華瑛瞅瞅肉,面無表情的瞅她點了點頭。
咔吱咔吱,繼續啃肉。
華無雙扯扯嘴角,對著旁邊坐這位滿面和煦一直只盯著她的‘老鄉’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仇教主您這是吃還是不吃啊?您這是吃飯啊還是摸手啊?
隨即就看那人笑著拿起她腰間的腰牌,“三三三?哦,雅號三郎正好。”
華無雙繼續扯嘴角,空出的一隻手慢慢的去拿他的腰牌,隨即也笑道。
“三三二?哦,雅號二孃挺好。”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仇無姬鬆開了她的手,和煦一笑,“真是想不到,到哪都能遇見你。”
華無雙嘆息,是啊,真是想不到,到哪都能自己找準槍口撞。
隨即瞅瞅碗裡的飯菜,她很餓,只能慢慢抬起胳膊,仇無姬不知道往她體內灌進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每動一下,都像冰雕解封似的疼。
她慢慢悠悠的吃飯,不抬眼去看坐在旁邊文雅吃飯的某教主——他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殺她,可是她現在這樣,怎麼逃?
聽聞血途教勢力雖未大成卻存在了不知到底多少年,史上記載雖然不多,可是每次記載皆是血腥殘酷的大屠殺,世人痛恨,代代打壓,如此還是發展到至今。
可見,血途教,絕對有其神秘之處。
華瑛在咔吱咔吱啃骨頭,對面吳一和林靈薇一頓飯吃的碗筷乒乓作響,仇無姬滿面微笑卻也一句話不說,時不時給她夾來幾塊肉。
某微笑殺人眼睛都不眨的教主十分誠懇的說,“在下不喜吃肉,喜素食。”
…..
呸!裝!
不喜歡吃肉?還是不喜歡吃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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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去找自己分到的舍院,仇無姬還在跟著,美其名曰,書院大,怕三郎迷失。
林靈薇不知又跑到哪追吳一了,華無雙便吩咐華瑛去舍監那取被子。
仇無姬笑笑,做了請的手勢。
華無雙微笑,抬腳先入。
不大的院子,中間放了一張玉石桌用來小範圍會客,倆間屋,一間看起來有了人了,她開啟另一間屋,裡面空蕩蕩的也不大,分裡間和外間,裡間稍大放了一張床,外間稍小也放了一張床,一看就是主人隨從的房間分開來,華無雙很滿意,隨處看了看然後慢悠悠的回到院子裡。
那裡穿著青色長袍的文雅書生已經媚態慵懶的倚在椅上輕笑看她,那花開落骨的眸中什麼文雅和煦全然不在,明明那張平凡的麵皮沒有脫掉,卻還是一笑便生傾城傾國的媚態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