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翌日, 溫昱要宣給溫槿看病的李太醫來問話,被謝重澤攔住了。
“不是說要召個太醫先來問問的嗎?”溫昱奇怪的問。
謝重澤:“太醫院是輪值, 今日不一定是李太醫當值,如果單獨宣他,太過明顯了, 還是就召一個今日當值的太醫,以看診為由, 來了之後再旁敲側擊問一問吧。”
溫昱覺得謝重澤說的也有道理,便聽了謝重澤的話, 讓人去太醫院宣一個太醫過來。
很快當值的太醫黃芪就到了文溯殿。
謝重澤藉口昨日喝多了酒,今天有些頭疼不適, 讓黃芪看看, 黃芪恭恭敬敬的把了脈,知道沒什麼大事,就斟酌著給謝重澤開了副安神的方子。
“多謝黃太醫了。”謝重澤微笑著說, “就是昨天酒飲多了些,本君說歇歇就沒事了,陛下卻非要請你來一趟, 真是麻煩了。”
“頭疼不是小問題, 當然還是要注意些的好。”溫昱在一旁附和著說。
這黃芪也是太醫院老手了, 把脈的時候就有些疑慮, 謝重澤身體明明好的很怎麼一早宣了太醫,這會聽溫昱和謝重澤兩人一搭一和,就知道後面恐怕還有問題等著自己了。
他收了醫箱, 跪在一邊規規矩矩的回道:“殿下言重了,這是臣職責所在,也請陛下放心,殿下按臣開的方子服兩貼藥,頭疼便可消了。”
謝重澤又笑著謝了一聲,隨後讓黃芪起身,問道:“黃太醫在太醫院也不少年了吧?”
“回陛下,臣進太醫院任職至今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啊。”謝重澤重複了一遍,狀似無意的說道:“那想來黃太醫應該知道當年晉王染疾一事?昨日本君在敏王府見到晉王,觀其氣色著實不佳,可本君猶記得,晉王年少時上馬射弓不在話下,不知後來究竟是得了何病竟如此嚴重?”
“這……”黃芪頓了一下,恭敬回道:“回殿下,晉王爺當年的病症非臣所診治,臣對此並不十分清楚……”
“難道太醫院沒有討論會診嗎?”謝重澤故作好奇的問。
“回殿下,當年晉王突發惡疾,先帝十分關切,派了周院判親自看診,後來晉王調養一事也一直由周院判負責,直到周院判致仕後,才交由李太醫一人接手,旁人均未插手,因此臣確實不甚瞭解。”
謝重澤擰起眉頭,覺得那說不上來的奇怪感又來了。
黃芪又想了想,補充說道:“除了李太醫,晉王府還有一名常駐太醫,是當年德貴君派去的,如今負責晉王爺身體的就這兩位了。若……”黃芪說著看了一眼溫昱,“殿下想知道其他的話,可能需要請這二位太醫詳問了。”
“那倒不必,不過是昨日見了晉王,關切一番,既然有太醫時刻關照著便足夠了。”謝重澤揮揮手,笑著說道,接著便讓福寶送了黃芪出去。
溫昱:“這個黃芪什麼也不知道,要不要再召那個李子仁來問問?”
“不用了。”謝重澤搖搖頭,“估計來了也問不出什麼來。”
周院判是太醫院一把手,也是先帝的禦醫,在太醫院任職幾十年,晉王還沒有可能做到能把周院判都收買了,所以當年的突染怪病應該是真的。
不過,這些年會不會已有變數?那個德貴君派去的太醫又是什麼人呢?
“我讓謝南暗中派人去晉王府再查檢視吧。”謝重澤說道。
“其實,大皇兄病了這些年,會不會根本沒摻和進這些事來?”溫昱忍不住為溫槿說了一句話。
雖然他相信謝重澤,下意識認定了謝重澤說有人造反的事是真的,可對自己的幾個哥哥和叔叔,他總是不願提起懷疑的心。
“目前看來確實只有寧王最有可疑,可我始終覺得晉王有些不對。”謝重澤皺著眉用手指點了點桌面,就算寧王浮出水面,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沒有顯出來。
隨即他想到了什麼,問向溫昱:“你可知道齊太師是晉王的外祖一事?”
“齊太師?”溫昱回憶著想了想,說:“好像是曾聽說過,德貴君是齊太師早年遺落在外的兒子,但貴君在世時與太師並不親近,也未曾公開表明過與太師的關系,大皇兄與太師也不怎麼來往。這麼些年來齊太師更是一次也沒去看過大皇兄,他們之間似乎並無聯系。”
“即使關系再淡,他們畢竟也是親祖孫,齊太師如今雖然告老,但他曾是兩朝元老,在朝堂內外影響力絕不能小看。”謝重澤緩緩道,“晉王的是先帝長子,若你有什麼事,比起寧王他更名正言順些,總歸不得不防。”
謝重澤放心不下,還是命謝南偷偷遣人去查了當年那個周院判的訊息,又讓他想法設法去探聽晉王府訊息。
可惜周院判的資訊短時間內還來不及查到,晉王府更是難以入侵,一時之間線索似乎又斷在了這裡。
……
京城某處別院。
溫槿正靠在軟塌上聽對麵人說話。
“謝重澤日前宣了太醫探聽你的病情,大概還是對你的病有所懷疑,這兩日都有探子在晉王府附近活動。”說話的人坐在一邊,正是溫洛之前懷疑的許安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