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謝重澤一路走進書房,根本沒有人敢攔他一下,除了福寶在後面念念叨叨求他先去用膳,他突然笑了一下,果然上輩子是他自己自困樊籠,何來枷鎖。
揮退了要送早膳進來的福寶,他關上門讓自己一個人沉靜下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重生回來,但既然他已經回來,必然不能讓這輩子的他們走到上輩子那樣的局面,一定要改變這個結局。
想到這裡謝重澤又仰天低嘆道:“既然都讓我回來了,為什麼不讓我早回來幾天,這樣就能說服子緒這家夥放棄這荒唐的做法了。”
現在婚已經成了,必然是沒有辦法也不可能取消了,他這個帝後看來是當定了,不過想到溫昱,謝重澤又輕笑了一聲,算了,反正他已經想好了,這輩子是不可能再讓自己被困在這皇宮之中,如果溫昱能接受他倒不介意兩人續一段緣,如若不能接受,等幫他平了亂再想辦法離開吧。
這個時候謝重澤無比後悔,上輩子他被溫昱出事的事弄得措手不及,被抓了以後也沒有好好向元寶問清楚情況,只能憑猜測來推斷。
以當時的情況,能在皇宮內對他和溫昱直接下手,安排了那麼多殺手刺客出動,還能讓整個皇宮的侍衛在當晚全都裝聾作啞無所作為,絕對不是臨時起意,必然是計劃了很久,對方至少提前一年就有了動作準備,或許甚至更早,可能現在就已經有一些隱患了,那段時間連深居簡出的他都能感覺到一些氣氛的不對,可見情形已經不容樂觀了。
而從他被抓到處斬只有短短一個晚上時間,能給他按上弒君的罪名,把溫昱的被害算到他頭上,最後還要讓大臣們服眾,能做出這些事的人,身份自然也不會低,如若還必須有動機行此事,那隻可能是那幾個人。
謝重澤坐在案桌後面,伸手敲了敲桌面,眯眼思考著。
晉王溫槿,是先帝大皇子,十八歲時就已得了封號和封地,卻因為先帝體恤封地路遠,又憐大皇子年幼,故特許其留在京中,一直未前往封地上任。先帝崩時晉王過於傷心一病不起,因此溫昱登基後也同樣特許他這個大哥留京,此後多年其一直深居晉王府,幾乎不問外事。
不過,晉王是為大皇子,自古嫡長有序,如果溫昱死了,他繼位的可能性最大,何況,最沒有資訊的人一般都是最可怕的人。
謝重澤若有所思的站起身,慢慢走到了一邊的棋桌旁,伸手執了一顆黑子,隨手放在了棋盤上。
端王溫洛,前世他和對方交集不多,只聽說端王君子端方,為人處事都非常得體有禮,在朝臣之中聲望頗好,溫昱也提過幾次他這個二哥,說他聰穎非常,有大才幹,偏偏就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謝重澤再執起一顆黑子放入棋盤,是真的與世無爭還是暗中密謀?
瑞王溫珂……謝重澤眼前浮起了瑞王一臉懵懂的臉,執黑子的手抖了一下,黑子被放了回去,他反手執起一顆白子放下,“呵,寧玉要是真有奪位之心,怎麼可能將謝府滿門抄斬。”
溫珂的生母和謝重澤的母親乃同胞姐妹,如果溫珂真的是想要篡位,在母族本就薄弱的情況下,還對謝家趕盡殺絕,就太沒腦子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和溫珂相識多年,知道溫珂膽子小性格軟,實在不像是會參與這種事的人。
“不過寧玉和端王關系一向親密要好,如果端王是幕後黑手,他是否有參與……”謝重澤擺弄了一下棋盤上的一黑一白兩顆棋子,“抑或端王並沒有參與到這些事中來?”
“當時那種情況,不管有無參與,以端王的聰敏肯定有所察覺,但寧玉並未來提醒過我或父親,是被蒙在鼓裡不知情還是幫忙隱瞞?”
謝重澤最終將兩顆棋子放在一起,暫時移到一邊,又拿起一顆白子。
齊王溫宣,是溫昱的四哥,這個齊王存在感極低,先帝在位時就不怎麼得寵,還是個病秧子,他記得前世齊王在溫昱登基後第三年就去世了,齊王這個封號還是溫昱給加封的,應該是不可能是當初那事的參與者。
四顆子擺完,謝重澤又細想了一會兒,從棋簍裡又提起兩顆黑子。
當時京城內除了四位先帝的皇子以外,還有另外兩位王爺也在。
謝重澤將手上兩顆黑子一一落下:寧王溫楚和敏王溫慧,這兩人皆是先帝的弟弟。
敏王與先帝感情深厚,先帝極為寵愛這個最小的弟弟,因此敏王與晉王一樣,皆是領了封地之後一直留在京中未曾前往的,寧王卻是在先帝在位時就已經去了封地,直到先帝駕崩時才回京過一次,之後再次回京就是最後那段時間了。
謝重澤盯著棋盤上的四個黑子,眯著眼不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