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很淡,不過明心何等修為眼力,這樣的氣息,簡直跟林雪的伴生青燈一模一樣。
他散出一股仙力,包裹著那青色的玄奧氣息,拉到近前,仔細觀察。
眼裡萬劍幻化,他看了許久。
“林雪,這不是離火燃魂玉燈,這就是你的青燈氣息,此物,你何時洩露過?”
這怎麼可能?此物一直是爹爹孃親保管,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帶出宗門,這半年自己一直找地方恢復記憶,也不曾遇到其他修士,之前那三個仙海來客道破自己的身份,可那時候他們已經知曉,難道是在劍宗的時候,就已經洩露了?
“師叔,青燈從不曾離開宗門,此次是奉爹爹之命,這才帶了出來,路上也未曾遇敵。”
想了想,千隆點點頭,之前那個神魂受損的玄仙,剛剛那三個戰力不足的飛仙,都不夠本事可以知道這青燈的神妙,更遑論提取氣息,可是此物神妙,絕不是旁人可以驅使,即便是大師兄和師姐,都只能依著是林雪血親的關係,留此物在身邊,查探林雪的狀態,這是如何被人竊取了氣息?
“天道漸漸混淆紊亂,恐怕是出了什麼變故,也許是你遇到了強敵,只是別人尚有其他謀算,未曾現身一見,對了,你可自覺神魂異常?”
臉色一紅,林雪淡淡道:“受了長盛一些好處,就算我的神魂就變虛弱,也不會被別人神魂窺探,師叔,會不會是那個飛白?”
一旁的寶嬋聽到師姐叫自己的主人長盛,眼睛都眯成月牙兒了,夫人她不是天天催著主人結親嘛,我這是為了幫紅魚姐姐救場,才不是幫著主人窺探師姐的美色。
不過,聽到林雪提到飛白,寶嬋的笑臉瞬間就沉了下來,說不清為什麼,反正就是十分討厭這個飛白。
“師父哇,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覺得那個飛白沒有安好心!”
就是因為寶嬋性子跳脫乖張,對於一心修劍道的明心來說,才是枯燥的悟劍修行裡的一絲跳脫靈光,他常常以寶嬋觀自身,這小弟子如此活潑,自己算是見到撿到一個鏡子。
“那飛白確實不安好心,就是在打你師姐飛劍的主意,宗主只是需要用他向三人秘境傳遞訊息,以後,他應該不會再登門了。”
寶嬋瞪大個眼睛:“應該?”
摸了摸她的頭,林雪微笑道:“放心吧,那人以後就算來了,也找不到山門何處!”
明心點點頭,喝了一小杯酒。
花神大仙這是看重小弟何處了?不過這酒是真的滋味不錯。
示意兩人坐下。
林雪安靜坐立在一旁,沒有外人,寶嬋就沒使用自己的妖力了,爬在了椅子上,才夠著桌子。
好看的小眉毛一擰,把身前的酒杯吃力地推到離自己師父更近一些的位置,才發現還是有些遠,可是椅子生根,自己又挪不動,抱著雙手不說話,可是饞這仙釀好久了,可惜師父每次獨飲獨酌,只在祭奠師兄的時候,撒了小半杯。
這些杯盞不是尋常之物,林雪尚且可以用仙力託著酒水,拉回自己面前,可是寶嬋,是真的只能推著杯子,跟著這個師父,哪裡都好,就是無時無刻不在修行,看了看自己被寶衣壓縮的身形,寶嬋的眉頭更緊了。
“怎麼?羨慕你師姐使用仙力?還是氣餒自己只能抱得動得一個空杯?”
眼裡淚光訕訕,寶嬋努力擠出兩顆大大的淚珠。
“師父,我覺得你就是故意的!”
看著自家師姐的酒水滿滿一杯,自己的只是一滴,寶嬋別提多委屈。
“這是花神大仙送給劍宗的花神釀,你只能喝一點,增長修為!”
寶嬋知道自己跟普通妖族不同,修為境界不按常理來區分,聽說是花神大仙的酒釀,她剛剛還掛著淚珠的眼睛頓時睜大了,兩隻手舉著杯子就往嘴裡倒。
明心轉頭對林雪到:“花神釀不可多得,你試試看,對你突破可有好處?”
林雪抿了一口,明心才幻化出一個安靜的劍丸,隔空遞到林雪面前。
“那個飛白,在翼人族子弟裡應該也是出類拔萃的人,如今各族之中,修為高深,天資卓絕的年輕人不在少數,恐怕不少人修為高於你。”
頓了頓,接著道:“剛剛那青氣就是你的青燈氣息,雖然當年我和各位師兄都沒有把你的身份往玄女這一層想,可是如今想來,那二人說的話,也許是真的,這樣的話,如今的修為在外行走,恐怕已經不太安全,這是我最近參悟所得,你帶在身邊,以防強敵。”
“謝謝師叔!”
一聲輕響,寶嬋打翻了杯子,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明心這才接著道:“寶嬋性子有些頑劣,若不是醉過去,說不得還要纏著我帶他去仙海諸島看看他主人,這一次,可以讓她安穩修行許多年了。”
轉而正聲到:“我剛剛才想透你是玄女大人轉世這一層,不是因為青燈,而是你的伴生飛劍,岐俟之名,你可知由來?”
“師叔但說便是,各位師長不曾提起!”
看來風火那老小子還算守口如瓶,不然以後得夥同幾位師兄揍他一頓。
“岐俟之名,是玄七大人當年落腳我玄天劍宗時,指定的名字,玄七大人是七子之中衍卦之術最精絕者,也是玄門最後在仙界活躍的人物,如今想來,他在劍宗盤桓那些日子,應該是做了不少佈置,師姐還是一朵靈雲的時候,一直是在大人身邊修行,加上我,算是大人半個弟子,數來數去,整個仙界就寥寥幾家,算是玄門之後,所以那劍靈,才要韓長盛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