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慫什麼啊?說就說了,他敢怎麼滴,這是在城裡。”
“哎,他的肉食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此話一出,周圍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長盛這才發現,很多人一直在留意著自己。
“糟糕,暴露了!”
他完全低估了城池裡凡人的見識,四周傳來咽口水的聲音,讓他感覺凝重。
“莫非他們還敢與我動手?”
修行者的威懾力還在這裡擺著,倒是無人直接出手,但有許多人兩眼放光地離開了,看著他的眼神無不充滿貪婪和兇厲。
“怎麼回事?張屠戶說的人族相親呢?”
此時不遠處的街道升起極多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炸開,城中先是一靜,然後爆發出巨大的嘈雜聲,似乎有人在四面八方洶湧而來,長盛正在疑惑怎麼這裡沒有修行者,他見到城中部位的山上,許多靈氣的尾跡在向著自己所處之地飛來,升起,降落,升起,顯然,這些人都是金丹期的人。
長盛頭皮發麻,暗怪自己大意,進城之前已經心裡默唸了無數遍,孃親交代的辦事要穩當,他已經小心翼翼了,連靈識都不敢亂開,就怕冒犯別人,哪裡知道吃個肉乾也能暴露,還連帶空間法器也大機率暴露了。
那些人已經不遠,他也管不得了,看了眼周圍人群的嘴臉,除了少數怕惹事的人趕緊著離開,大部分人都在冷漠地看著他,甚至有幾個凡人大著膽子抽出刀,看樣子想向他逼近。
這種莫名舉世皆敵的感覺讓他戾氣陡生。
但城裡的門派弟子有元嬰期修士,這是人類城池城主的最低修行標準,他也不敢直接幹掉周圍的人。
全力運轉功法,把漫天雨落的範圍開到最大,威力收了一些,他還是做不到一揮手就血流成河。
一陣紫色的水汽蒸騰而起,向著人群籠罩而去,天上突然下起大雨,街上的人們只感覺這雨點子打在頭上砸得人感覺生疼,一個個鳥獸散,在四處找躲避的地方。
長盛趁亂疾奔躲在不遠處的一處城角,隔了兩條街,但是事發地還在他的感應籠罩範圍之類。
一箇中年修士面色沉冷,最先到達雨霧瀰漫的地方,他浮在空中,一聲冷哼,大袖一揮就掃開雲霧。
下方的街道屋簷下擠滿了蟻群一般的人群,無不抱頭戒備,就怕那可怕的雨點砸在自己頭上。
“人呢?”
浩蕩的聲音滾滾壓過,後方才陸陸續續追來不下二十到身影。
“城主大人,那人剛剛還在此間,他的神識等級是黃色,金丹初期修士。”
長盛心裡一動,不對呀,我明明已經到了金丹瓶頸,那人怎麼鑑定出我是初期?
他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感應全開,靈識對著那幾人狠狠撞去,土黃的手環頓時爆出一陣紅光。
那元嬰期修士如臨大敵,對著空中抱拳道:“何方道友光臨我石頭城?清微劍宗弟子石雷有禮了。”
感應一開,他立馬中斷,此時的他心裡‘砰砰’直跳,他明白了,那些人手上的手環可以根據靈識的強弱閃現出不同顏色,以此來判定入城修行者的等級。
不知其中利害的人入城,要是不小心掃過這些人,估計立馬就暴露修為,一般人就算了身懷寶貝的人,估計難逃一死。
也是,若是沒有點防備手段,又怎麼敢隨便放人入城?
“怎麼,道友一身元嬰期修為,何不敢現身一見?”
長盛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心裡疑惑,我元嬰了嗎?沒有啊!
開玩笑,木雙一而再再而三對他交代,空間法寶在仙界各處都是稀罕貨,更何況是可以存放活物的空間法寶,雖然自己的鐲子只有儲物的功能,不能用於攻殺防禦,遠遠談不上法寶法器的範疇,可這也很金貴了。
看樣子那人是就是這石頭城的城主了,元嬰期?打定主意,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還是不動。
“既然道友不願現身一見,還望道友好自為之,否則我清微劍宗絕不是吃素的!哼!”
那城主以為他是元嬰期,也不敢當場讓人畫下畫像緝拿他,否則,那人在城裡發難的話,就算清微劍宗威名赫赫,可此間只有自己一個元嬰修士,鬧起來自己也不好向宗門交代。
罷了,只有先拖一拖,穩住他,只要他不在此地生事就好。畫像可以傳回宗門,讓各地駐守的師兄弟留心此人。
他一揮手,後面趕來的結丹期修士齊齊點頭,轉瞬消失在人群裡。
長盛在原地沒動,自己入城已經用靈氣遮掩面部,那些人最多能認出自己的衣衫打扮,這裡暫時還是安全的。
他見那些修士離開,便開啟靈識,籠罩著還在兩邊簷下躲雨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