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會交班是住院病區除了週末外,每天上班前的必修課,如無特殊情況,一般時間不會太長。
具體流程就是大家圍成一圈或面對面站兩排,先由前一天的晚班主值醫生通讀交班記錄。
當然了,薛雲都是由陪同值晚班的進修生或實習生代勞的。
交班內容重點關注新入院病人和當天手術病人情況,以及通報前一天入院、出院和現有住院病人總數。
還有,就是當值晚班期間,住院病人突發的狀況,然後給予了何種對應處理等等。
醫生交班完畢後,再由值夜班的護士通讀護理交班記錄。
內容其實與醫生的大致相同,只不過,一般來說,醫生是醫囑下達者,而護士是醫囑執行者。
除此之外,如果有醫院的最新通知釋出,也常常利用這個機會,由科主任或護士長代為傳達。
很顯然,這算是王寧重生之後,第一次重溫似曾相識的場景。
來到護士站一看,圍著辦公桌一圈,幾乎站滿了醫生和護士,只空著上首一個缺口,顯然是為薛雲主任預留的。
王寧正打算走下去和兩位進修生擠一擠,沒想到被薛雲一把拉住,硬要跟他站在一塊。
王寧不好違抗,只得有些尷尬的站在主席位。
放眼一看,清一色的白大褂,場面倒也頗為壯觀。
與此同時,王寧也收穫不少在場醫護豔羨的目光。
當然了,也有投來不屑的,比如說費達。
王寧突發奇想,此時的費達主治醫師,面對薛雲主任又是怎樣一種心態呢?
正想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發話了,王寧知道,她便是骨傷科的護士長,姓賈名梅,記得好像是薛雲的表姐。
“薛主任,現在可以交班了吧?”賈梅畢恭畢敬地詢問道。
“好!”薛雲只說了一個字。
緊接著,鄧莉莉就拿起一本土黃色的交班本開始念。
“骨傷科6月1日晚值班交班,當天新入院病人3人,出院4人,由急診轉入1人……”
看見鄧莉莉低頭一本正經的樣子,王寧不由得回想起前世的自己讀交班本時的情景。
特別是第一次,由於實在太緊張,連連唸錯字,羞了個大紅臉。
還記得,薛雲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微笑著替他打圓場,說剛開始都是這樣的,多念幾次就好了。
王寧又記起值夜班的時候,按照慣例,交班前都要巡視一遍所有住院病人。
以便發現情況,及時在早晨交班會上通報給大家。
所以,一大早,他便在二樓的走廊上碰見了鄧莉莉。
王寧努力回過神來,繼續傾聽。
“凌晨2點17分,搶救室病人自述傷口處疼痛難忍,給予去痛片一片口服,半小時後緩解……”
王寧聽見鄧莉莉唸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突然很想笑。
顯然,這位暫時住在搶救室病床上的傷者,便是昨晚出車禍的“小霸王”薛潘。
王寧很清楚,哪怕沒有傷筋動骨,受傷後的前24小時內,疼痛也是極難忍的。
住院部值晚班的醫生其實是可以睡覺的,只不過往往會半夜被護士喊起來。
像骨傷科還算好的,一般只有手術後或新受傷病人前三天會喊疼,給予去痛片口服就能搞定。
如果疼痛還止不住的話,就只能用曲馬朵注射針劑之類的藥品了。
只不過,這種屬於精神類的管控藥,必須由取得相應處方權的醫生才能開具,並且需加蓋醫生名章。
否則的話,別人就算開了醫囑,護士也是不會執行的。
很快,鄧莉莉的醫生交班結束,接下來便是護士交班環節。
王寧原以為會是徐晴的,因為昨天就看見她值的班。
不過,從人群中捧著交班本走出來的,卻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