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宴席,自然是匆匆散了場子。
關起門,關起門,太妃幹了一大碗清心安神的湯藥。
對著黑麵閻王一般的好大兒罵也罵不下,打也打不了。
只能如趕蒼蠅般地將他趕走。
想要留下燕飛時,
黑麵閻王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指,輕輕地叩著輪椅的把手。
淡淡道,
“她可是要留在我身旁侍候我的,我回去了,她自然也要跟著我。”
聲音裡有怒氣,不容得人拒絕。
沒等太妃想好說辭,他已經吩咐燕飛道,
“推我回扶風館……”
泛白的拳頭開啟,握住椅子把手。
燕飛無奈地看了眼太妃。
是她多心嗎?
今天的昭陽王除了叫人捉摸不透外,還帶著幾分奇異的感覺。
兩人都是寡言之人,回去的路上,只有車輪壓在石板路上的軲轆聲。
“今日攪和了你的好事,是不是很生氣?”
他的聲音忽然響起,狀似不經意。
燕飛眼神微微閃動,道,
“自然是生氣的。本以為王爺的腿有望治癒。”
“不過,王爺食言而肥,失得不是我的信用。”
蕭執望著前方,黑黑的眼眸彷彿兩口冰冷的古井。
“從你讀醫書的模樣來看,倒是有些讀書的天賦。燕衡乃文人之首,想必藏書眾多。”
“不知你可看過一些關於改頭換面的奇文志怪?”
他的語調有些心不在焉的。
燕飛心頭一凜,難道叫他察覺出什麼了?
她自問三年來將自己隱藏得很好。
而且,她除去查當年之事,也無其他可隱藏的。
她穩了穩心神,微露郝色,
“王爺說笑了。我從前只喜跟著兄長舞刀弄槍的,不愛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