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腰帶解開,落地,燕飛提了提手中的夜壺。
她做起這個動作來乾乾脆脆、坦坦蕩蕩,臉上沒有半點羞慚之色,彷彿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蕭執的動作慢下來,閉上眼喘著粗氣,額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往外冒。
“王爺,你若是想要生氣,發脾氣,還是等解手過後向我發吧。”
“你這樣慢,真的會憋出毛病的,從前燕家有個……”
沒等她說完,手腕被緊緊捏住,幾乎把她骨頭捏碎。
燕飛下意識地翻轉手腕,剛掙脫他的鉗制,
又在下一瞬被他擒住。
兩人在這方寸之間展開了攻防戰。
一個想要逃,一個不讓逃。
一個能靈活行動,一個雙腿沒有知覺。
漸漸地,行動自如的那個人,在這樣的對壘中,
被不良於行的那個人禁錮住,反剪了雙手。
隔著兩人的衣裳,燕飛能感受到對方燥熱的身體。
他身上的氣息很特別,沉鬱又甘甜,沉甸甸的,彷彿在拉扯著讓人往下墜。
燕飛難過地屏住呼吸。
她記憶中的那個人,身上總是縈繞著淡淡的墨的清氣。
儘管他們從未如此的靠近過。
“王爺,你不尿急了嗎?”她想要爬起,發現他的手臂制住她的腰間。
她抬臉,面露迷惑。
他雖然雙腿失去知覺,但依舊有力。
“你說,你願意用盡一切代價,只為讓我治腿?”
“是的。”
“你要如何證明?”聲音冷得刺骨。
燕飛有些茫然無措,像是剛從夢中醒來。
看到他眼中滾燙的欲。
“王爺的意思……是想要我?”
說出口,才發覺聲音是乾澀的。
“你說呢?我想要女人……”他的臉與她只有一寸之遠。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只要女人,也就是誰都可以。
這樣無情的話,著實有些傷人。
她垂下眼思考。
他的氣息混合她的。
這樣的陌生又熟悉。
她再抬起眼,恭順地,
“倘若……倘若……你願意見大夫,好好治腿,那麼,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他能站起來,燕飛看著他,眼中有些恍惚,宛如身在夢中的眼神。
“殿下……”她輕輕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