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聞聽燕飛要去陪昭陽王用飯,倒抽了一口冷氣,豎起眉毛瞪起眼:
“表姑娘是太妃的貴客,侍候王爺是老奴的本分。”
這一句話就見主客分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客,那就做好自己的本分。
少做些勾三搭四的事情。
燕飛看破不說破,要是當她是客,哪裡會有這一日的折磨。
她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是了。正好我這個客,去陪陪主人用飯。不然也太沒規矩了。”
翟氏胸膛起伏。
一天之內被這小姑娘氣到兩次也是夠了。
當即轉身去灶頭拎了個新的食盒出來,塞到燕飛的手裡。
再也不想看見這糟心的表姑娘了。
燕飛將食盒遞到一旁站著的侍衛手中,頷首示意他帶路。
她這樣一幅平靜的模樣,讓侍衛捉摸不透,心裡雖不願,卻也沒有反駁。
燕飛要去正堂,青蕪自然也要跟著去,燕飛好說歹說才讓她去歇息。
到得正堂,侍衛想要送進蕭執房裡,卻被燕飛阻在門外。
“你在此處候著,莫要擾我。”
她的話平靜又暗含威勢,一雙冷淡眼目落在他的臉上。
侍衛愣住。
這會功夫,燕飛走進去屋子,反手關緊房門。
侍衛一時簡直不敢相信。
待反應過來,咬緊牙床。
若是表姑娘真能讓王爺吃飯,罰俸就罰俸吧!
屋內點著燈,蕭執半坐在床上,手裡捏著一卷書。
聽到響動,看也沒看,語氣淡淡地:“滾出去。”
燕飛沒理會,走到桌邊,熟練地開啟食盒,將裡頭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桌上。
昭陽王的膳食自然是精緻美味。
可以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滋味不一定多好。
但擺設、色澤都透著股精雕細琢的貴氣。
燕飛劈了一天的柴火,早就餓得狠了。
絲毫沒有客氣,坐下後,舉箸,夾起一塊色香味俱全的糕點,送進嘴裡。
蕭執佯裝低頭看書,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眼前太師之女。
她只是自顧自吃著糕點,全然沒有勸他用膳的意思。
說起來,燕家當年也是簪纓世家。
這樣的人家,女兒家自然是精心培養,好用來與各家聯姻。
眼前這位燕家女,用膳談不上什麼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