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後來洛鳶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成為了世界第一ad,只不過不是作為kae戰隊的選手,而是h戰隊的得力王牌。
想到這裡連易延簡直要自嘲地笑出聲,好像冥冥之中命運給他們開了個玩笑,所有人都有正確的去處,只是過去的他們誤以為自己掌握了正解,到最後還是兜兜轉轉,各自去往該去的地方。
那個時候洛鳶是怎麼回答他的?連易延原本以為自己應該記不清了,最後發現原來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洛鳶收回遮著眼睛的手,一下子從電競椅上坐起身,睜大眼睛望著連易延,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對視,緊接著,洛鳶就有點得意地笑起來,笑得眉眼彎彎:
“在成為世界第一ad之前,我還要成為你的ad呀。”
那個時候的洛鳶剛剛透過試訓,想必內心是很高興的,不然他整個人怎麼會熠熠生輝,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連易延看著坐在陽光裡露出笑容的少年,再度在他身上看見了符合年紀的率直和純真,帶著鮮活的生命力,就連熱度也那麼真實。
他指了指洛鳶的左眼角,問他:“這塊印記是怎麼弄的?”
洛鳶反應過來,摸著自己眼角處淡紅色的胎記,大方回答道:“這個是胎記啊,天生就有的,之前還有很多人以為是我用筆畫的呢。”
“有點像鳶尾花的圖案。”連易延客觀地評價道。
“真的嗎?你也覺得像?”洛鳶暗自嘀咕道,“我媽也這麼說……我倒是沒覺得。”
“所以你的名字是你媽媽給你取的?”
“差不多。”洛鳶聳聳肩,“我媽很喜歡我這個胎記,她覺得這是屬於我的獨一無二的象徵,而且她說形狀像鳶尾花,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她越來越喜歡鳶尾花了,結婚週年紀唸的時候還和我爸專門去歐洲旅遊看鳶尾花田,照了無數張照片。”洛鳶似乎很無奈,“去花店也是買鳶尾花,節日時也是送鳶尾花,連我爸都勸她適可而止一點。”
連易延隱約從他的話裡得到了他們家人感情和睦的訊息,那或許是一個無比溫馨的家庭,然後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培養出了洛鳶。
連易延並不感到豔羨,他只是覺得洛鳶確實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所不能理解的在洛鳶那裡也許是常識,他所沒有體會過的於洛鳶而言是最普通的日常。
但連易延同時也感受到,洛鳶應該是第一次,對他敞開了心扉。
曾經在他面前笑得坦率的少年變成了陰冷又咄咄逼人的影子,連易延的耳畔似乎還回響著洛鳶先前遇見他時充滿恨意的話語,現在的洛鳶與過去相較,得到的明明更多,性情卻完全判若兩人。
連易延還想繼續睡,卻被鄧經理的大嗓門給吵醒,鄧經理坐在車頭的第一排座位,回過頭來面朝所有隊員,大聲提議道:“我們回酒店前先去吃夜宵怎麼樣?”
晚上七點開始的比賽,到現在已經過了晚上九點,電競選手的作息跟常人比起來算是晝夜顛倒,經常要熬夜通宵,現在正是吃夜宵的好時候。
他們今天還要待在上海,全隊會在訂好的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啟程坐高鐵返回南京,這輛大巴的目的地就是酒店,不過途中,鄧經理提出再多一趟行程。
“我贊成!夜宵沖啊!”餘平最看熱鬧不嫌事大,立馬舉雙手贊成。
“我……我沒意見。”遊傑有點拘謹,說完後立馬低下頭去。
陳雲斐笑了:“既然是夜宵,那當然是鄧經理請客吧?”
“我請客,我請。”鄧經理像是早就料到這點,很慷慨地大手一揮,“你們就說去不去吧!”
“去哪吃?”徐家容問鄧經理。
“噓。”鄧經理神秘兮兮地賣關子,“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連易延對這種團建活動向來沒興趣,以前他也是能不參加就盡量不參加,但今天,或許是因為跟洛鳶久違的重逢,很多不該想起的事情不受控制地像潮水般席捲進他的腦海,他覺得一個人回到酒店後反而更容易胡思亂想,於是沒有反對鄧經理的提議。
晏銘冷哼一聲,壓根不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