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裡面下了點藥,那藥會讓人短暫昏迷,而且只會覺得是自己喝多了。
至於他自己,已經吃了解藥。
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人就倒在了椅子上。
月白色繡著精緻花樣的手包就那樣靜靜的立在桌上,林知讓等了一會後在江照月的面前揮了揮手,“照月,照月?”
江照月陷入了醉酒當中,只覺得頭很重、眼皮也很重,好想睡覺......
林知讓快速將包拿過來,找到了鑰匙,因為鑰匙是一大串,他也不知道是哪個,就幹脆全部都印了模子,又拿著帕子將上面的印泥快速擦幹淨恢複原樣。
靜靜等了一會,見藥效差不多快要散了,林知讓又一次推了推她,依舊沒有醒。
他攙著江照月,手上光明正大的拿著那個包,將人給饞了出去,忽然間懷中的人動了動,“唔,頭好痛,酒呢,繼續喝啊,我還要繼續喝。”
“別喝了,你喝醉了。”
懷中的人不滿,猛地將林知讓推開,“我沒醉!你才醉了!”
林知讓險些被推了個踉蹌,反而鬆了一口氣。
和江照月肢體接觸的時候,他全身都在發麻,恨不得分分鐘將人給推開。
可他不能表現出嫌惡,只得把戲唱下去,無奈道:“好,你沒醉,是我醉了,天黑了,我送你回家。”
江照月沒有回答,她確實有些醉了,醉得分不清八年前和現在。
她好似看到了當年那個,穿著黑色的學生制服,戴著鴨舌帽,瀟灑恣意的少年。
她忍不住靠近,那人又變成了有些陌生、成熟儒雅的留洋歸國的少爺。
她抓住了對方的領帶,將人拉到面前,神情委屈,語氣中帶著控訴問道:“知讓,你當真從未對我有意?哪怕是那麼一點點?”
林知讓抽回領帶,身體往後挪了一步,“對不起,你在我眼裡除了是江伯伯的女兒外,就只是朋友。”
“你拒絕我的姿態,像極了八年前,”眼淚緩緩擠滿了眼眶,江照月慘然一笑,“為什麼?我江照月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嗎?”
“抱歉,各花入各眼,你並不是屬於我的那朵花,”林知讓目光歉疚,“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江家。”
遠處,傅斯年剛跟人吃完飯,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華燈初上,上海灘的繁華在燈光的照映下更加動人,傅斯年立在原地,目視著黑色的福特汽車從眼前離開,只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抖了抖不知何時落在身上的煙灰,嘆息般的吐出煙圈。
心中突然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快,其中的緣由是不得而知還是當作不知,也沒必要弄個明白。
林知讓送江照月回了江家。
江承東去世之後,作為他的弟弟的江承南一家住了進去,江家被鳩佔鵲巢,直到江照月考上軍校畢業後成了軍官,才重新執掌江家,給江承南一家人安排了住處,趕出了江家別墅。
江家的管家看到自家大小姐醉醺醺的回來,忙讓保姆把人接到懷中送回了房間。
管家是江家的老人,認出了林知讓,看到他很高興,“林二少爺,快請坐,您很久沒來過了。”
林知讓本來打算送完人就回家,聽到管家的話,只好坐下來喝一杯茶。
管家是江伯伯在世時就很關照的人,是個很熱心的長輩,他願意給他幾分面子。
“李伯,怎麼沒看到小晴兒?”
接風宴那天他聽牆角時聽到了江照晴的名字,但還不知道對方長成什麼樣了。
他出國的時候,江照晴還是一個喜歡抱著娃娃、紮兩個麻花辮的小女孩。
不過聽那天的話,小姑娘好像成了戀愛腦。
恩?戀愛腦又是什麼?
他腦子裡時不時就會蹦出一些他自己都不理解的詞語。
李伯:“二小姐參加同學舞會還沒回來。”
聞言,林知讓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那李伯我就不久留了,下回再來拜訪。”
看著林知讓離開的背影,李伯搖了搖頭,老爺已經不在了,江家沒了二少爺敬重的長輩,又哪來的下回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