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急,我們莞竹還小呢,有什麼想玩的,我帶你去。”
林莞竹想了想,“要不我們去畫舫吧?聽說倚月閣的花魁今日受邀在臨江畫舫上表演歌舞呢,我們也僱條船,說不定還能有幸見她一面呢!”
“好,我讓林爾去辦。”
潺潺江水上有一畫舫,遠遠望去好似一棟立在江面上的小樓,畫舫裝飾華麗,船艙很是寬闊,掀起了幾片簾子,幾個男人坐在位置上喝酒,旁邊還有美人相伴。
在他們對面的美人生得傾國傾城,美眸流轉間勾魂攝魄,烏黑的長發挽了一個細巧的流雲髻,身著淡紫色上衣,素白色的煙羅紗裙,頭往下低垂,露出了細膩光滑白玉般的脖頸,十指纖纖,撥動琴絃,也動人心絃。
林莞竹坐在自己僱的遊船上,往畫舫上看去,盤膝而坐,姿勢豪邁,穿著雪白色的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面白臉嫩的,看起來還真像個翩翩小少年。
她啃了口蘋果,“看不清啊,船家再靠近些!”
林望坐在船上跟林爾對弈,聽到畫舫上傳來的琴聲,耳朵微微一動,“這倚月閣花魁果然琴藝精湛,連我這個武夫聽得都有些陶醉。”
“將軍可不是尋常武夫,有哪個武夫有這耐心下棋的。”反正他遇見的武夫,要麼不會下棋,要麼就是臭棋簍子。
就連他這手棋還是將軍教的。
林望再次吃掉幾顆白子,對林爾的話確是不可置否,在軍營裡還真沒有一個人能下過他。
“將軍,林山來信,找到了小姐,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林爾突然說道。
林望見林爾的反應不是很開心,就知道林昭雪受了不少苦,“說吧,發生什麼了?”
“小姐兩條腿都瘸了,一條是戰場上被敵軍用刀砍了一刀,又泡了水,傷口沒有及時救治,瘸了,另一條……是吳家人給小姐下了藥,打瘸的。”
林望的手一頓,將棋子放回了棋簍,沒了下棋的心思,“吳家人呢?”
“按照您說的,一報還一報。”
林望垂著眸,眼眸中黑色的墨在翻滾,“我還是太心軟了。”
他是現代人,在戰場上弒殺是為了國家的安定,可是私底下殺人,還是沒那麼硬的心腸,換作林雲驍,可能會將吳家人殺得只剩下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也會被灌讓他失憶的藥,送到偏遠的地方。
這個世界上除了林昭雪自己,再沒人知道她那段枯萎的過去。
“將軍您只是心善,而且他們現在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林望思忖,“也對。“
一個癱子,一個瘸子,一個活不了多久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