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時宴來說是個問題,對她也是,她也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去面對他們。
私心裡是不想殺,因為怕他傷心,但又如何向她死去的父母和姑姑交代呢?
她來這世上走一遭,連替他們收屍都做不到,難道還要放過仇人嗎?
南筱心緒迷茫,不知是在那坐了多久,直到感覺身上有些寒意了,才準備起身回去。
而就在這時,她發現一名身穿黑袍的高大男子,整張臉都被遮蓋的嚴嚴實實,由於光線太暗的原因,南筱也看不清他的長相。
黑袍男子正站在勤政殿裡那些屍體的周圍徘徊著,就在此時,他忽而回過頭來,與南筱的目光交匯,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南筱也在打量著他,感受到一股不知名的危險氣息,二話不說便抽出腰間軟劍刺過去,先發制人。
黑袍男子側身閃躲,步態沉穩有力,又拿出自己揹著的一把古琴彈奏起來。
這琴音沙啞難聽,毫無美感,聽進耳朵裡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別彈了!難聽死了!”
南筱心頭怒火一起,一劍下去砍斷了他的幾根琴絃。
“南筱,你原本才是那個最該死之人!”黑袍男子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冷哼一聲,用輕功跑遠。
南筱正欲追去,四周的屍體都站了起來,變成蠱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有古怪!
她剛剛根本就沒有搖銀鈴鐺!
南筱立即跳躍至屋簷上,看了一眼四周,黑袍男子早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底下的蠱人正在蠢蠢欲動。
若是讓他們跑出這座宮殿,無疑會傷害到許多無辜之人。
南筱搖晃起手腕上的銀鈴鐺,卻無任何用處,這群蠱人依舊往前走動。
她又下去撿起那把壞掉的古琴,這一行動無疑是羊入虎口,蠱人們紛紛朝她發起攻擊。
南筱低頭觀察著從未見過的古琴,想要把它修好,兩隻手和眼睛就不能離開琴絃,也就只能是抬腳踹向那群擁上來的蠱人。
一個蠱人抓住了她的腳踝,南筱眼底冷意閃過,手起劍落,他的頭顱便掉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蠱人自後方偷襲,眼看就要刺穿她後背時,白衣男子從天而降,劍光快的彷彿都能晃花他人的眼睛。
下一瞬,圍繞在南筱周圍的這幾個蠱人都上下身分離,倒在地上。
時宴圈攬住她纖細的腰肢,離開了蠱人的包圍圈,在屋簷上落腳。
他安靜地注視著她,眼神裡似有幾分責怪。
南筱也將那幾根琴絃用力拉扯,成功地接了上去,她其實不懂音律,但卻將剛才黑袍男子彈奏時手指所觸碰的位置,記得清清楚楚。
她試著彈了一遍,蠱人們卻並未恢復正常,不由得皺了皺眉。
時宴輕輕地從背後擁住她,帶著她盤腿坐下來,在她耳邊柔聲低語:“阿南,你彈的太快了,這首曲子的音調應該是這樣的。”
他握著她手,又在琴絃上彈奏了一遍,這次音調輕緩,和黑袍男子所奏的曲子一樣。
但,一個是沙啞難聽,另一個空靈悅耳。
“哎呀,你這肯定也是不行的……”
她正要低頭另外彈奏一曲,只見那些蠱人一個個地都倒在了地上,重新變回屍體。
南筱:“……”
“哈哈,阿南,你的表情好可愛啊。”時宴很少看見她被打臉的樣子,忍俊不禁,把她摟得更緊,誰也不能跟他搶,也搶不走。
他的薄唇輕吻著她小巧瑩潤的耳垂,“所以……我有什麼獎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