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慢慢接受了人性在金錢面前無法抵禦的自私,慢慢懂得了夫妻之間作為妻子的責任和義務。
鄭浩以這次和林森的衝突對沐子的剖析並不是偏激,對於他,對於她們的婚姻,沐子一直都好像以局外人的姿態存在。
在這個家,她沒有主人翁的意識,家裡家外都是鄭浩一個人在打理,生意是好是壞沐子一慨不曾過問,家裡的一切開支,吃喝用度鄭浩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連沐子的內衣內褲都買好了帶回來,買的好或不好,沐子也從不糾結。
沐子不好花錢,因為她覺得家裡的錢與她無關,這也是她一直要出去創業的原因,只有用自己的錢才理直氣壯,而這一切在鄭浩看來就是不在狀態,不是一條心,也就離有二心不遠了!
難道在這個不是起於愛情的婚姻裡,只因為感激和依賴在勉強維持?沐子想到這裡不禁汗顏!
……
林森那邊給林棲找到了幾個小姑娘一起合租的民房,林棲過來整理行李。
鄭浩對沐子說和林森的事與林棲無關,為啥她要搬出去?
沐子明白鄭浩的意思,他一定覺得林棲此次搬過去就明顯的表示站在林森那一邊,沐子理解妹妹的處境,她不想和鄭浩解釋,也沒有挽留妹妹,她默默提著行李送妹妹一起過去。
來到妹妹的住處,三個人合租,一張巨大的北方大床幾乎佔據房間的三分之一,三個年輕姑娘擠在一張床上,沐子卻羨慕不已,這樣無憂無慮的青春她好像從來沒有經歷過……
沐子呆到很晚才回去,到家的時候,鄭浩鐵青著臉,這是鄭浩第一次給她甩臉子,沐子覺得渾身不適,剛要解釋一下,鄭浩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話!
沐子腦袋嗡嗡的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大抵上就是說孩子晚上鬧得很之類的話,總之在沐子看來這不是重點,她根本沒想仔細聽下去。
鄭玉走過來小聲說:“嫂子,哥是真的急了,今晚寶寶發燒了,哭鬧好久,剛剛才哄睡了,哥擔心了才發脾氣的,你別介意……”
徐子旭開啟了臥室的房門,又輕輕的關上了。
沐子去婆婆房間看到女兒燒得紅撲撲的小臉,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婆婆說:“小孩子就是這樣的,剛去了小診所,不礙事,別擔心,你去睡吧!”
沐子執意要把孩子帶在身邊睡,她抱起熟睡的女兒,來到臥室的時候,鄭浩已經睡著了。
沐子把孩子放在臂彎裡,她關掉頂燈,留下小夜燈,就這樣一直聽著鄭浩的鼾聲,看著熟睡的女兒,內心五味雜陳,閉上眼睛,卻毫無睡意。
朦朦朧朧中被孩子的呢喃驚醒,發現自己竟也睡著了,沐子摸摸孩子的額頭,還是有點燙手的,嚇得沒了主意,推了推身邊的鄭浩叫他起床看看孩子,鄭浩翻身起來不耐煩的用拳頭在沐子的胸口推搡幾下,閉著眼睛說:“煩死了!煩死了!看,看,看什麼看!……”
沐子頓時怒火中燒,終於忍無可忍地揮舞著雙手胡亂捶打在鄭浩的身上,她覺得此時的鄭浩豬狗不如!真的!她在心裡就是這樣罵的,他不配做一個父親!
鄭浩一骨碌爬起來不由分說的用拳頭本能的回擊,當沐子瘋了似的撲向他的時候,他恍惚如夢初醒,即刻停止了動作,伸出雙臂摟住了激動的沐子。
此時的沐子對這個噁心的擁抱痛恨至極,她奮力掙脫他的束縛,捂著臉跑到客廳,顫抖的跌坐在沙發上,為了不讓自己失聲痛哭,她咬住嘴唇,連日來從兄妹反目到夫妻間的互相傷害,這一連串的遭遇讓她猝不及防,她痛苦絕望地捫心自問,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物種?如此相互折磨,生命的意義究竟何在?
鄭浩一夜奔波在沐子和孩子之間,一邊哄著沐子賠不是,一邊注意著孩子的體溫。天一亮,夫妻倆出奇的默契,一起帶孩子去了醫院,醫生把體溫表塞進寶寶的肛門,寶寶哭鬧不止,為了安全,鄭浩顧不得孩子哭鬧,緊緊抱著孩子不讓孩子掙扎,取出體溫表,體溫39度。
因為孩子還在母乳期,醫生要求沐子也量一下體溫,示意沐子把體溫計放進嘴裡,沐子猶豫著不動,醫生明白沐子的顧慮,笑著拿出量孩子的體溫表,告知這個體溫表用膠布纏著做了記號,很衛生的,要沐子放心使用。沐子高燒40度,醫生立馬給她打了退燒針,孩子留下來打點滴。
沐子已經十幾年沒有感冒過,並沒有在意,也許是自己傳染了寶寶,沐子自責不已。孩子是第一次感冒,醫生開了一堆的藥,只是這喂藥又是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