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就都看向了寧貞姐弟二人。
有知道昨天事情的,這會兒都等著看好戲,也有人幫著寧貞姐弟說話的。
“張桂花,你好歹也是他們的二嬸,怎麼這麼說話呢!沒看這早就過了吃飯的時間了嗎,他們姐弟就算是去找里正,那也不會是為了一口吃的!”
有人替他們說話,張桂花可就不樂意了,她吊起三角眼,瞪著說話的那人,“呵,你說他們不是為了一口吃的那是為了啥?你跟他們姐弟才相處多久,我可是養了他們五六年了!”
被她這麼一嗆,剛才說話的那人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閉了嘴,皺著眉頭看著張桂花表演。
“你們是不知道啊,這姐弟倆就是白眼狼啊!我們一家子供著他們吃供著他們穿,眼看著就要春種了,這沒良心的小蹄子硬是要把天租給別人啊!在外面裝的可憐樣兒,好像我們欺負了他們,可是你們不知道,在家裡的時候,他們姐弟是怎麼使喚我這個二嬸的啊……”
她聲音又大,嚎的又悽慘,看起來好像還真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似的。
寧貞也不急著解釋,拉著寧決乾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桂花表演。
她要是著急辯解,張桂花還能演的下去,她現在這樣,就好像是看耍猴的一樣,倒顯得她這番表演多餘了。
看著張桂花站在那裡張著嘴,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嚎的樣子,坐在不遠處的寧文山咳嗽一聲就走了過來,“桂花你這是幹啥啊,寧貞已經帶著寧決搬出去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聽著寧文山的話,寧貞輕笑一聲,這一招好啊,說是不要提不要提,可是剛才張桂花可沒少說,怎麼不見寧文山過來問問呢?
“二叔,我跟決兒是要去里正家的,但是我們也是過了飯點兒才去的,雖然我們餓著肚子,但是我們也知道不好隨便吃外人的東西這個道理。”
寧貞說著,露出委屈的表情看著寧文山,“可是二叔不是外人,您是我跟決兒的長輩,昨日您去我們家的時候也看到了,家裡啥都沒有,要不,我跟決兒跟您回去吃頓飯?”
聽到這話,寧文山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寧貞,怎麼一下子就伶牙俐齒了起來呢?
“二叔,平日在家的時候,也只有晌午一頓飯,我跟決兒吃的也不多,加起來還不及二嬸一個人吃的,您就讓我們蹭一頓,等田租出去了,拿到租子了,我們就能自己開火了。”寧貞接著說。
看起來是在討要一頓飯,可是這字字句句卻把寧文山和張桂花的老底兒都給揭了。
前面幫著寧貞說話的人這會兒也有了底氣,“看你剛才演的跟真的一樣,合著一天只給吃一頓飯啊?”
旁邊馬上就有人附和道,“可不是麼,一頓飯還不給吃飽,寧貞和寧決這兩孩子加一起還不及張桂花一個人吃的多,寧文山,你也不怕半夜你大哥上來找你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說了起來,又是之前寧文樹對寧文山這個弟弟有多好,又是寧貞姐弟面黃肌瘦看著就可憐,話裡話外都是譴責寧文山的。
這下可好,寧文山跟張桂花也待不下去了,兩人灰溜溜的就離開回了家去了。
看著他們離開,寧貞也起身,帶著寧決往裡正家走去。
離大槐樹不遠處的小山坡上,輪椅上的赫連祁看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出鬧劇,臉上的興趣更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