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汐早就打算好了住校,所以開學那天就把行李打包去了京A。
慕容蘭前期投入夏照午婚禮的籌備之中,還是夏照午提醒才想起自己應該去白家老宅拜訪一下。
白家老爺子對夏照午是真心的好,夏照午雖然不是他的孫女了但卻是他的外甥女兒,中間還是有一層血緣關係。
夏照午帶著慕容蘭登門拜訪,依舊是白家老宅的管家林伯來接的他們。
可短短的四個月,早已經是物是人非。
“小小姐,老爺早知道你要來,等著你呢。”
夏照午點了點頭,和慕容蘭進了內堂。
白老爺子再看到慕容蘭的時候,整個人直接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慕容蘭和慕容婉相似八分,她一身黑色旗袍走進來的時候像極了婉兒。
“老爺,”林伯扶住了他的胳膊,提醒他:“這是夫人的妹妹。”
是了。
白老爺子僵在原地,這不是他的婉兒了。
“請坐吧。”
慕容蘭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嚴肅的人,不禁心裡想,這就是大姐姐的丈夫嗎?
白老爺子手心拄著柺杖,再見到夏照午心裡很不是滋味。
原因為是他白家的外孫女,結果並不是。
他們白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讓他連個最後的寄託和希望都不留。
“我知道你們今天來,是為了什麼。”白老爺子的聲音比之前更加沙啞了,“婉容葬在西樹墓園。”
慕容蘭雙手攪緊,“你可以和我說說你和大姐姐是怎麼認識的嗎?”
“我和婉容是在一個春天認識的。”白老爺子談及和慕容婉有關的事情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溫和,“那個時候我創業失敗,身上只剩了十塊錢。那個時候我在河邊想怎麼辦,那個時候婉容以為我要跳河。硬是拉著我和我談了一個下午的心,我怎麼解釋我沒有想尋短見的意思都沒有用。後來她自己說著說著餓了,於是我拿身上僅有的十塊錢買了一碗牛肉麵。”
“牛肉麵吃完後,她說她忘了自己從哪兒來,也不知道今後要往哪兒去。沒辦法,我只能把她帶回了我家。她啊,心很大,不把人往壞處想,就那麼欣喜的和我回了家。”
“家裡多了一個人吃飯,我不能讓自己頹廢下去,所以借了朋友的錢打算東山再起。那段時間很難,但有了婉容的陪伴我並不覺得那段日子有多難。後來我的事業有了氣色,我就立馬向婉容求了婚並承諾會給她找到家人。後來我們結婚了,我的事業也越來越好。我們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後來有了兒子。可她的身體卻越來越不好,最終在我懷裡去世。”
白老爺子的眼裡含著淚花,“我們在春天相逢,也在春天別離。”
慕容蘭聽著也紅了眼睛,最起碼姐姐是幸福的。
“其實我知道她並不是忘了家,只是不願意回去。她走時嘴裡還在唸叨著‘爸’。”
聽到這慕容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來。
她姐姐性子倔,她爸爸更倔。兩個倔脾氣的人誰都不肯低頭誰都不肯先服個軟,所以到最後成了一生的遺恨。
“他們兩個人都倔了一輩子……但所幸姐姐這一生是幸福的。”
姐姐遇到了互相愛慕的人,兒女雙全,走時也是平靜的。
只希望他們父女兩個人可以在另一個世界重逢,並解開誤會。
“我想婉容心裡還是很惦念你們的,有空常去看看她吧。”
慕容蘭點了頭。
白老爺子又看向夏照午,心裡五味雜陳:“小午,你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孫女。但我是真的喜歡你,希望你以後還能帶著糖糖來看看我。”
“白爺爺,我會常來的。”
“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