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夏天,後山大片的藍色小野花,夏照午往後山的走,她腳步停在了一個石碑前。
她疑惑這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墓碑。
她往墓碑那邊走,等接近墓碑的時候她邁出的腳步僵硬在了原地。
“夏禹安……之……墓。”她一字字的念,那一字字像是魔咒般縈繞著她。
不,夏禹安,這不是爺爺的名字嗎?
還是……同名同姓。
可……寧海村沒有和爺爺同名的人。
她不信,她轉身往家跑去。夏天的風吹在臉上黏黏糊糊的,但她的心卻像是處在冬天的冰冷的湖水中,再慢一步就會被湖水冰凍。
她跑回家,發現爺爺正在院子裡做木工。
還好,還好是假的。
爺爺看見她氣喘吁吁,滿臉的汗,關心的問:“小午,怎麼滿臉的汗?幹什麼去了?”
“沒事……”
“爺爺,你在做什麼?”夏照午好奇的走過去,看著他在搗鼓那些看不懂的東西。
“這個啊……”夏禹安看著她神秘一笑,“我做了一個嬰兒床。”
“嬰兒床?”夏照午不解,“給誰做的?”
“給你的兒子啊。”夏禹安笑彎了眼睛,“糖糖啊。”
“等他出生啊,就可以用了。”
夏照午瞳孔驟然縮緊,夏禹安說:“可惜我見不到那孩子出生了。”
夏照午整個人開始發冷,想張嘴卻說不出話。
“小午啊,爺爺也見不到你結婚了。你們一家三口要好好的過啊。”
他臉上帶著初見時的笑容,眉眼清澈,語氣裡帶著惋惜。
夏禹安放下了手上拿著的小錘子,和她說:“爺爺要走了,別掛念爺爺,好好生活。”
“爺爺!”
夏照午驚慌的大喊了一聲,她想要去抓爺爺,但是爺爺的身子卻變得透明起來,逐漸消散。
“爺爺!”
夏照午抓了個空,巨大的恐慌充斥著自己的胸膛,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別走……小午只有你了……”
“照照?照照?”
熟悉的清冷聲音帶著些許焦急在呼喚她。
“傅寒臨……?”
夏照午意識逐漸歸攏,她的睫毛已經被淚水沾溼,睜開眼時一對淚珠從眼角滑過。
她看到了傅寒臨焦急擔憂的臉,突然回想到了剛才的夢境。
“照照,做噩夢了?”傅寒臨替她擦拭淚水,語氣裡帶著溫柔。
他睡眠淺,幾乎是立刻感受到了夏照午在哭泣,並且伴隨著聲音極低的囈語。
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噩夢,淚水抑制不住的流。
他喚她,想讓她清醒,可是噩夢卻把她困住了。
他叫了她很長時間,才醒過來。
他心疼的將人摟在懷裡,哄著:“好了噩夢結束了,你有我在呢,不怕。”
夏照午抓住了傅寒臨胸前的衣服,抑制不住的低聲啜泣了起來。